大門戰栗了一下,隻聽得裡麵傳來一陣“哐哐咚咚”物體滾落的聲音,隨即大門便搖搖晃晃朝著竹意的方向倒了下來。
她敏捷地向後閃身,大門沉沉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悶響聲,撲起一片灰塵。
視線開闊了,原本每日熙攘熱鬨的客棧大廳現在隻有一個孤零零趴在桌上的白色人影。
不是書生是誰。
竹意給他買的這件衣服少說穿了也有十天半個月了。
穿臟了晚上就叫聽禾幫忙洗,洗了連著烘乾第二天又穿。。。
她提起裙擺,越過地上滾落的各種桌椅板凳,跑到他身邊。
他整張臉潮.紅至極,臉周的發絲都被汗水浸濕黏在臉上,嘴唇乾殼起皮,微微開合還在不停地呢喃著什麼。
她探手到他額頭前——哇!這麼燙!
書生說過,剛感染三日時表現為乏力高熱,呼吸困難。
急死了,現在她也沒心思管他口中一直在喃喃啥,隻是將他背到背上,先背去二樓房間裡躺下再說。
背他時,他腦袋垂在她頸窩側,她才聽清原來他口中囁嚅的一直是她的名字。
竹意將他安穩放在床上,方才進屋時路過文心的房間也是輕掩著,她順眼從門縫瞟了一眼,發現她也躺在床上,小臉蒼白緊緊縮成一團。
唉,無語了。
她打了一盆涼水,擰了好幾方帕子,進了二樓每個房間給每個感染的人頭上都疊著放了一方。
此外,她又馬不停蹄跑去後院聽禾平時熬藥的地方,照著擺在灶台上的緩解方子熬了幾大壺,這方子竹意先前看過一眼,所以大致能知道這個方子就是書生研製出的那個緩解方。
待她一一給掌櫃、眾小二、五壯漢、文心、書生喂完藥後……
此時的竹意已經癱在書生房間的桌上累成狗了。
此時的樓下。
尋到另外安全住處的聽禾已經趕回來準備帶王妃一道過去了。
隻是——
她看著壞掉倒在地上的客棧大門以及大廳裡的一片狼藉,瞬間感覺不妙。
難道王爺又遇刺了?
聽禾警覺地抽出懷中金剛石打造的蕭,手指一轉倒著彆在右手側,飛身上二樓。
提著內力小跑一路,最終停在王爺的房間門口。
先是透過門縫謹慎打探了一下裡麵,見他還好生躺在床上,頭上多了一方帕子,有些懷疑。
欲再轉下視線,不料門一下被人從裡麵打開——
一把冰涼的緋光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架在她脖子上了。
聽禾忍不住低聲驚呼:“赤雨劍!”
眼見來人是自己人,竹意才訕訕收了劍,也收了渾身的殺氣。
“聽禾?”她頹廢地喚了聲,而後將劍扔回原處,疲憊地坐回桌前單手撐著腦袋繼續道,“你怎麼上來了,小心感染。”
聽禾瞥了一眼被她隨手扔到一旁的赤雨劍,咽了下唾沫,心中震驚不已。
王妃怎麼會有孤墨的赤雨劍?
加之她方才移動過來時她竟然一點聲音沒聽見!足見其內力功底!
聽禾攏了攏麵上的草藥帕子道:“屬下已按王爺吩咐尋得安全住處,現來接王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