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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他就再也不會躡手躡腳了。
涼夜在二人沒有縫隙的懷抱中逐漸消融流去。
第二日,她是在樓下的吵鬨聲中醒來的。
竹意皺著眉頭伸個懶腰,發現外麵已然大白,這一覺睡的還挺沉。
摸了一下旁邊,已經冰涼。
她懶洋洋笑了下,這儒王爺還真是勞模。
望著天花板走神盤劃了一下,等第二批舞信子到了,扶沙瘟疫過去,她就護著李晟軒他們回長安去。
不知道李顥懿和阿址那思詰進行的怎麼樣了,不過此次若是真治好瘟疫,那書生在朝廷的地位應該能提升不少。
樓下吵鬨的緊,想來又是書生在下麵號脈問診了。
有他在下麵坐鎮她就懶散起來了,前幾日真的,她承受了太多,心靈和身體上的雙重壓力。
此刻悠哉悠哉起床梳洗,換上昨夜的白色褥裙,稍微打理了下發髻,準備下去找聽禾要點吃的。
隻是——
方一打開房間的門,她耳朵警覺地動了動,這動靜——不妙!
回屋拿上佩劍,手撐在欄杆上,直接從二樓翻身而下,半空中綻放開一朵潔白瓊花。
樓下百姓還在爭執個不停。
“嗬,枉我們以為軒大夫和朝廷那些狗官不一樣,沒想到竟是一個德行!”
“也是,我們這些老百姓的命又值個多少錢?分明已經有解藥了卻不拿出來!”
“李晟軒,你們如今在我們扶沙的地盤,我們人多,再不將解藥交出來,可彆怪我們這些父老鄉親們棍棒無眼了!”
說話的人是一些感染不久的人,他們家中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感染的親屬。
聽這些叫囂的內容,估計是發現了第一批患者被解藥醫好的事情了,隻是他們不知道解藥有限,以為是書生扣著解藥不給。
“諸位,我李晟軒什麼人難道你們不清楚?如今並不是我不願給大家解藥,而是解藥根本不夠。昨夜的解藥分量隻能先給最先染上瘟疫的人,我是最盼望大家都能好起來的人,我又怎會故意將解藥藏起來不分發給大家?”
“那既然知曉解藥不夠為何還要給那些垂死的人?給我們這些感染不久不行嗎?”
“我看他門定是還有解藥存著給那些朝廷來的官員不給我們!大夥們,咱們衝進去自己搜!”
“好!我們自己搜!千萬不要信這些權貴,他們不是我們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真的為我們著想的!”
“沒錯!衝進去!”
“搜!搜!搜他個底朝天!”
“等下,等下,你們再聽我解釋……”
李晟軒一個人站在客棧門口被一眾百姓簇擁著擠來擠去,聽到動靜的聽禾和微生夫婦也正在往這邊趕。
“我他.媽.的,看誰敢踏進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