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看哥哥脖子上的劍,又看看竹意,她努努嘴想哭,但又忍著,伸出小手想將劍推開。
胭脂小哥放下碗,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朝竹意那方推過去,溫柔開口:
“阿魚乖乖,不哭不哭。哥哥方才怎麼跟你講的?”
聽到此話,小姑娘倔強在袖子上蹭一把眼淚,隨即兩隻小手緊緊抓住竹意的裙子,眼睛一直盯著哥哥,默默流淚。
竹意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兒,不為多動,隻是將劍貼緊他動脈,耐心流失:
“彆耍花樣!”
不想那胭脂小哥一副解脫模樣,他微笑下,然後屈膝跪在她麵前,說些沒由來的話:
“總算等來這一天了,從第一次見到貴小姐那日我便在期盼今日。”
竹意不解,但隱覺事有蹊蹺,於是仍待他繼續說下去。
“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小姐殺了我吧,隻是我妹妹阿魚她還太小什麼都不懂,不關她的事,勞煩小姐替我找個人家照顧她。”
她嗤笑一聲:“你想的美!壞種的妹妹老娘順手就殺了,今日你不交代清楚,彆想她可以活著踏出這個門檻!”
怎麼,他以為攔下了罪責就以來謝罪就可以了?
不將事情前因後果交代清楚就想直接死?想都彆想。
胭脂小哥此刻才後知後覺眼前人的可怕,原本他以為她定是個心軟姑娘,他便可以放心將阿魚交付給她,不想這小姐也是個狠人。
小哥躊躇再三,竹意惱火,劍鋒一抖,他脖子便已經開始流血。
他連忙道:“我說我說,小姐息怒!”
她另一隻手掐住小女孩脖子,厲聲道:“快點!”
“幾月前一名貴公子找到我,給了我一瓶胭脂叫我賣出去,若是不聽便要殺了阿魚。彼時我瞧那胭脂也沒有什麼異常,被包子鋪的牛二朗媳婦買了去,誰曾想不幾日便傳出牛二朗得了怪病,這怪病還傳染人!到最後便是這’天纏疫‘了,等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後來你又為何要弄傷李晟軒?”
“後來那貴公子又派人來找我,說過幾日有一貴小姐會來,又給我一盒胭脂,叫我想辦法賣給你,但這次我知道胭脂有問題便偷偷扔了,給姑娘的是正常胭脂,被監視的人知道後便打我和阿魚,還逼我吃下了一個藥丸,每日夜裡都渾身若螞蟻爬一般難受,若是我不安他說的弄傷軒大夫,便要給阿魚也吃這樣的東西。我、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說著他掩麵哭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蠢死了!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將實情告訴給李晟軒尋求他的幫助?”
“那人說若是我敢教彆人知道便立刻殺了阿魚!我是蠢,我是蠢,我是天底下最蠢最該死的東西!是我害的咱們扶沙成了這個樣子,可是阿魚,我是她的哥哥我必須要保護她,小姐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他越說越激動,身體不自覺顫抖和蜷縮起來,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下。
竹意看他此時的反應和症狀便已經猜到那人給胭脂小哥吃的什麼藥了。
是一些權貴慣用的折磨人的毒藥——屈膝丸。
不知是誰研究出的歹毒藥丸,並且此藥至今仍無解藥,服用者隻能每日夜裡遭受蝕骨疼痛的折磨。
被一些高位者用來懲罰下屬辦事不利的。
“殺了我吧!殺了我!小姐求求您!小姐那日初見,我便賭您日後定能助我扶沙渡過難關,那日小的沒有一句假話!小的、小的真的做錯了,嗚嗚……我對不起,我對不起扶沙,我對不起所有人……”
他蜷縮在地上,抽搐著哭成一團。
“阿魚,哥哥不後悔,哥哥隻能這樣保護你,阿魚你一定要平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