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葉一晴的瘋狂搖頭仿佛他都看不見,他鬆手——
麵無表情對著她緊緊捂著的肚子猛踹一腳,在眾人都始料未及下,她沉沉滾進了水池中。
濺起的滔天水花浸濕了阿址那思詰半邊衣裳。
他垂在兩邊的手拳頭緊握,盯著被踹進水裡的菲爾,看著眼前這個囂張的狗,忍不住怒吼:
“欺負女人算什麼!你.他.媽的有種衝我來啊!”
吼著,他撲身上前,欲和李顥懿同歸於儘。
豈料,李顥懿在原地動都未動,暗處窸窣出來幾個黑衣蒙麵人,這些人的蒙麵蒙整張臉,動作敏捷乾淨,了無生氣的樣子。
這是他養的死士。
死士輕鬆將他鉗製住,幾人將他夾住正麵對太子,他沒轍隻好一直破口大罵。
“欺負女人?怎麼?你沒欺負?”他指的是他之前家暴葉一晴的事。
李顥懿湊近點,覺得這阿址那思詰甚是好笑,這樣蠢笨的人能當上一個區的首領真的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們那點小伎倆,孤早就知道了,勞煩霍大人放點風聲請你來府中做客,還真是不輕鬆。”
“你、你是何時知道的!”他掙紮著,不斷衝李顥懿臉上吐口水。
但李顥懿站的距離還沒近到可以被他吐到的距離。
“孤看起來有這麼麻木?有人睡了孤的床都不知道?嗯?”
這話看似是在對阿址那思詰說,實際上是說給水池裡葉一晴聽的。
眼下十二月天,葉一晴被李顥懿踹進水中,凍地瑟瑟發抖。
腹部絞痛陣陣,水池不深但她卻站不穩腳,她隻能憑本能緩慢爬到池邊,靠著池簷坐著,疼痛地連一個矮砍都爬不上去。
直到這一刻,葉一晴才總算真正知道了李顥懿有多麼的心狠,水浪教她呼吸不穩,不禁咬牙自嘲。
不知為何耳邊忽然有句話格外紮心,先前她一直不信,這會她才漸漸明了。
【葉側妃莫不是以為太子爺當初擄走你,是真的喜歡你吧?】
這是杜攸安之前第一次帶思詰來的時候對她說的,等等……
她指節分明的手扣著簷壁,肚子痛的喘不過氣,但腦海中卻有什麼逐漸清晰了起來。
她想了一下近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驀地,激動地拍打麵前的水花吸引來上麵人的注意。
阿址那思詰第一個看向她,此刻他的腦子裡已經沒有過多想法了,除了不甘、憤恨,便是不屈服。
可他看著水池裡的菲爾,看著她煢煢伶俜,看著她有孕之身被李顥懿如此對待,看她孤苦無依在冰涼池水中翻騰,他心中的二十年便又出來作祟了。
驀然,他停止了叫罵和掙紮,也停止了吐口水。
他收回視線,她的每一下撲騰都打在他心上。
他無聲垂下頭,說了一句令大家都震驚的話——
“我給你當□□狗騎,你放了菲爾。”
眉目間的陰霾不知是妥協還是絕望,阿址那思詰此刻像一隻泄氣頹廢的狼,可是狼沒有軟肋,他原以為他也沒有,但他還是低估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