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嬈嬈看著嚴定州他們離開,剛一轉身往回走,就見關嬤嬤和桃花兩人從後院出來。
桃花一臉欲言又止。
關嬤嬤就急些,湊過來,低聲問:“小姐,剛才來的是什麼人?好大的氣勢。”修長挺拔的個子,相貌那般英俊。
桃花認同地點點頭,說:“我都害怕,一眼睛都不敢多看。”儘管彆人壓根沒看她。
沈嬈嬈悶笑出聲:“他有什麼好怕的?”
想到嚴定州剛才跟自己說的事,抿了抿唇,還是稍微有點點尷尬,又聽關嬤嬤的問話,就回說:“他……他家還挺好的。”
沈嬈嬈也是真沒想到嚴定州有那麼個厲害身份,她更沒想到,在自己疑惑詢問的時候,嚴定州會直接告訴自己。
至於,嚴定州說有的件事請沈嬈嬈幫忙。
沈嬈嬈現在還有點覺著不可思議,突然就讓自己扮他的未婚妻。
問題是她還答應了……
關嬤嬤聽沈嬈嬈這話覺得不對勁,再看她的麵容臉色,愈發覺得不對勁。
她心裡打鼓,就試探了一句:“小姐,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那位先生,你們……”
沈嬈嬈猶猶豫豫的含糊:“他送了個手表給我,我們就認識了?”
關嬤嬤:“……”夭壽哦,連東西都送了,她怎麼一點影兒都不知道。
關嬤嬤勉強假笑了笑,一麵提醒:“小姐,你還記不記得,你很小的時候,太太就給定了一門娃娃親的?”
沈嬈嬈沉默半晌,後問:“這真的不是母親和彆人的戲言?”
關嬤嬤也一臉‘你這孩子怎麼會這也想’的表情:“兒女姻親這種事怎麼會是戲言,小姐莫要胡說,兩家還有定親信物的。”
於是沈嬈嬈好奇了:“什麼信物?”
關嬤嬤道:“一對龍鳳玉佩,龍紋玉在小姐這裡,鳳紋玉在賀家公子那裡。想當初,這對玉還是太太和賀家太太一起在首飾店訂做的。”
沈嬈嬈恍然點頭,漲了見識,心說原來這樣一人得一個,就可以當成定親信的物了。
好吧。
但是,她不想當真。
之前沈嬈已經給沈老爺去了信,現下她想著是不是還得寫一封,把娃娃親這事說清楚,早點解決。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沈嬈嬈這裡正尋思要退了那娃娃親
這天,郵局的員工往小洋樓送信來,正是從京城來的信,寄信人是沈老爺。
關嬤嬤和桃花喜笑顏開,催促道:“小姐快打開看看,老爺都說了些什麼?”
沈嬈依言,拆開信封,將裡麵的信紙拿出來。
洋洋灑灑的一篇。
開頭就是沈老爺敘說知道沈嬈嬈安全回國的激動之情,跟著寫了沈老爺對女兒的思念之情,再接著是對女兒的關心之情,問她什麼時候來京城。
把這三段超長的抒情看完。
到了下麵,沈嬈嬈才終於看到了些有用的內容。
沈老爺在信紙的最後寫了這麼一段話:
[女兒,爹真沒用,父親對不起你,那個賀家的少爺要退了娃娃親,咱們倆現比不上他們,爹沒辦法,拒絕不了。女兒啊!爹對不起你!]
哇哦,想什麼來什麼,前兩天還想著,得趕早把這奇奇怪怪的娃娃親給退明白說清楚,人家馬上就來了。
就跟那句話似的,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及時的很。
實話,頭上懸著一門婚事,沈繞繞給嚴定州扮未婚妻,都好像也有點點不自在,不太像樣,不好。
隨著信封一起送來的,還下雨沈老爺給的銀票,以及那枚鳳玉。
沈嬈嬈從善如流把銀票收起來,她對那沒見過的訂婚對象當然沒有留戀可惜不舍,反而不太明顯的的高興心情從眼角眉梢露出來。
沈嬈嬈轉頭對身邊人說:“嬤嬤,幫我把那塊紋龍玉佩找出來一下。”
關嬤嬤一驚,連忙問:“怎麼要那個了,那塊玉可不是隨便能玩的。”
沈嬈嬈她娘去世前,沈嬈嬈還小,她娘怕她看不住東西,所以這些東西都是讓關嬤嬤放著的。
沈嬈嬈把信一推:“喏,我爹說的。”
關嬤嬤哎喲一聲:“嬤嬤不識字,老爺寫了什麼給你,這是要急死我不成。”
於是沈嬈嬈就端著信紙,用一種平鋪直敘沒有起伏的語調,把這封信的內容從頭到尾念一遍。
關嬤嬤聽完以後,愣了足足有十來分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