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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偶貓被身後的榕樹嚇得抖了兩抖,江舟看見圓圓的貓頭上兩隻湛藍的眼睛,無師自通了貓語。
它應該說的是你很煩。
貓貓有意見,江舟也不得不動,她在試著掌控自己的新身體。
小葉榕樹葉繁茂,枝乾遒勁,年老的榕樹看起來像一個衣袂飄飄的老精怪。江舟的榕樹,或者說她自己,是一棵年輕的榕樹。
大小也不過七八歲孩子的合抱粗,或許是在居民區的原因,氣根並不多,沒有垂成一道灰色的簾帳。
江舟一直試著擠進每一個角落,以此去掌控它,這就耗費了將近兩天的時間。
三天堪堪夠四個小隊走一遍城市,何曉再見到張豐建的時候,小隊裡隻剩下九個人。
她躲在暗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她知道張豐建的自大,或者莫離手下的每個人都知道。
張豐建依舊選擇在寬闊的路麵上駐紮,四通八達的岔路口既方便逃生又方便觀察。
手底下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又少了幾個真正能乾事的人,張豐建忽然覺得這次任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能跟著他的人都不是什麼聰明人,全是把腦袋掛他身上的廢物。
整整三天,這群廢物沒找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心腹知道張豐建現在心裡不爽,也懶得過去觸黴頭,和幾人坐在一起。
“稀客啊李哥,怎麼想起我們來了?”說話的人嘻嘻哈哈地用手掌拍他的背。
力氣不大,但他看了一眼臟兮兮的手掌,仍然覺得侮辱,沒說兩句就起身離開。
等他一走,圍坐的人發出一聲哄笑,他不用想就知道他們笑的是他。
“你們看他那拽樣,好像自己是隊長,笑死我了。”
“一個C級也敢在我們麵前裝,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豐建並不覺得手下的人會全聽他的,本來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不給自己人捅個刀子都算好的了。
他們不肯用心乾活,隻能讓小李去,他聽話,到時候多給兩個道具就行。
底下的聲音漸小了,何曉不敢和他們一樣毫無顧忌地休息。
一整夜都躲在視覺死角裡觀察他們的動靜。
十點,人終於走了,何曉依舊等了兩個小時才出來。
浪費了將近一天,她有些急躁,布偶貓是任務關鍵之一,但隻憑她一個人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還得找人合作。
老小區的位置實在太偏僻了,根本沒有人到過那,江舟得以進行她的新實驗。
榕樹是一種神奇的生物,獨木成林,一棵樹就是一片森林。
江舟最開始的推測那些細條的黑色陰影是不同的榕樹,她可以憑借中心在不同的榕樹裡轉換位置。
結果顯而易見,她成功了,能在上千棵榕樹之間來回跳轉。
能控製一棵,是不是就能同時控製兩棵,三棵……一千棵!
靈魂撕裂的感覺並不好受,江舟硬生生把自己劈成兩半塞進不同的細條。
第一次她就暈過去了,靈魂,暫且稱為靈魂,被撕開的感覺比□□被啃噬痛得多。
她能在江升蘇雲安的狠手下保持清醒,靈魂撕裂卻讓她直接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