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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豐建就帶著一隊從大門進入,高檔小區的裝修、景觀十分上心,光可鑒人的地磚卻照出他不安的麵孔。
悄無聲息的小區好像有醞釀已久的惡意要破土而出。
這段時間風吹得頻繁,街道上店鋪的塑料布被吹得嘩嘩作響,石子打在金屬的分類垃圾桶上,發出“叮”的聲響。
正門處有八個人,張豐建提心吊膽地走在最前麵,兩邊的綠化景觀也跟著風搖頭晃腦,樹葉之間悄悄摩擦,細細索索的聲音聽得人心煩。
“鐺。”
金屬和地麵碰撞的聲音好像砍在人的心上,眾人回頭看見大砍刀下是一簇鮮嫩的綠草。
其它人下意識望向兩邊的植物,風已經停了,它們還在搖晃。
霧蒙蒙的天遮住了任務者的惶恐,槍聲與悶聲在正門處此起彼伏。
植物們瘋長伸出長長的手臂向著人類而來。
火力壓製是最有效的攻擊手段,炮火與槍聲讓植物們淒厲的顫抖。
龜背竹柔韌的手掌撫在他的腰側,像把玩嬰孩一樣,慷慨的給予他母親的擁抱。
皮肉凹陷在綠葉之下,母親伸出無數隻手想要親近孩子。孩子讀不懂母親的苦心,憤怒的反抗,利刃割斷了母親的手,粘稠的血液滴滴嗒嗒在腳下。
它是一位好母親,絕不會計較孩子的調皮,葉片按在男人的身上,把它重新揉捏成了母親想要的樣子。
張豐建反手斬斷從背後襲來的葉片之後,餘光看見完全變了形狀的男人。
腰側被大力揉捏,硬生生改變了形狀,一米九高的男人,腰腹部竟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乾癟下去,前後兩塊皮肉完全貼合在一起。
驚懼之下的分神,給了植物們可乘之機。
黑葉觀音蓮的葉片還很小,隻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它從張豐建的手臂下擠上,緊緊貼合在他的唇鼻之上,宛若情人熱烈的吻。
葉片光滑,完全緊挨著他的麵龐,窒息的感覺讓他眼神發白,好在黑葉觀音蓮終究柔嫩了些,張豐建用指甲摳斷了根莖和葉片的連接。
失去了主體控製的葉片,無力地掉落在地上。
因為黑葉觀音蓮的糾纏,張豐建來不及躲開背後的攻擊,背部被割開了一道大口,鮮紅的血液順著脊背流到了觀音蓮的葉片上。
濃綠的葉片上縱橫的白色紋路被血液改變了顏色,一會兒就盛滿了一小碗。
這種植物他認識,在還沒成為任務的時候,張豐建是一個搬運工,最常接的活就是搬運園林植物。不過他對這些半點興趣都沒有,唯獨有一次在搬運這種植物的時候,被葉片割開了一道大口。
那是一道有十多厘米的口子,從手掌到手臂,那條血線至今都沒有忘記。
霸王棕體型巨大,葉片也不遑多讓,因為過於纖長,頂端的尖利葉片有些無力的垂下,在霸道之中又平添了幾分可憐。
張豐建知道它們一點也不柔弱,甚至可以說是最鋒利的刀劍。
詭異任務產出的道具精良,B級的大刀足以應付大多數詭異,然而在對上霸王棕時也會忍不住微顫。
呼嘯而來的尖葉把他包圍的密不透風,隔絕出了一個隻屬於他和它的戰場。
他小心地不讓霸王棕的葉片碰到自己丁點,背部的那道傷痕隻是輕輕擦過至今依然血流不止。
其實他十分善於打鬥,隻是比起用力氣他更愛耍些小聰明。
人類可以戲耍,詭異又怎麼聽得懂人話?
張豐建刀下已經砍落了三片葉片,葉梗粗壯,足有小臂粗細,他連砍了三刀才將它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