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子比你大，可以扇你一個大巴掌。”
“我葉子比你多，可以扇你好多個巴掌。”
靠江舟最近的兩棵植物每天的對話一成不變，巴掌來巴掌去，聽得她都開始考慮自己的攻擊方式要不也換成巴掌。
骨麵女已經醒了，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現在還能跑著去逗毛茸茸的橘貓。
江舟看得手癢，也攬過一隻肥嘟嘟的貓咪，胖乎乎的藍貓完全沒有在任務者麵前的那股狠勁，乖乖地被江舟帶到懷裡。
龐大的榕樹小心翼翼地用氣根卷住貓咪，骨麵女終於捉到了一隻肯乖乖待在她懷裡的貓咪。
抱著小貓湊近，骨麵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看這隻貓一動都不動，被你嚇死了，還有你的樹皮怎麼可能讓貓喜歡，磨爪子還不錯！”
榕樹的動作一僵，抱著藍貓的氣根把它輕輕放下，粗壯的樹枝往地上一摔，清脆的鞭響讓骨麵女誇張的笑容收了起來。
“榕樹精真小氣，說不過還生氣，難怪你那麼喜歡貓，這發脾氣的動作都和貓一樣。”骨麵女小聲念叨，摟著貓咪擠進沙發裡。
懶洋洋坐著的貓咪們被她擠得跳起來，低著嗓子威脅了兩聲才懶洋洋地伸個懶腰跳下沙發。
植物的情緒表達本就不明顯，更何況還有人類思想的控製，因此骨麵女也就沒有發現江舟的心虛。
對啊，是從什麼時候我和小貓一樣學會用甩尾巴來表示不滿了。
骨麵女陷入軟軟的沙發裡和貓咪互動，江舟這時才有機會問出她藏在心裡的問題：“你是摘花樓的怨？”
詭異係統製造詭異的方式江舟並不清楚，但骨麵女成為詭異的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人類的怨恨。
骨麵女把聽話的貓咪摟進懷裡，貓咪趴在她的肩上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是吧，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女人的怨恨還是整個花縣的怨恨。”骨麵女空洞的眼睛直直望向天空。
花縣人許進不許出，出一次城門要交上二十兩，是普通人家三年的嚼用。
生了女兒就去摘花樓，生了兒子就去磨銀鏡，女兒老了便嫁給兒子，兒子和女兒再生女兒和兒子。
榕樹繁茂的葉子沙沙響動，骨麵女靜靜聽著，如果榕樹精不是個妖怪，或許能做個土地神，人人祭拜，人人祈求平安。
江舟伸長樹枝輕輕撫了撫骨麵女蒼白的顱骨。
這是賜福吧，土地神許給她一個平安普通的好日子。
骨麵女幽深的眼洞永遠不可能再閉上，此刻她竟感覺自己的眼皮微微顫動，就好像自己還活著一樣。
“你有名字嗎，我叫江舟。”骨麵女聽到榕樹精問她。
真奇怪，一棵樹為什麼還要執著於給自己起個名字，難道它也想當人。
那我叫什麼好呢？
雙柔，就叫雙柔吧。
第一個學會反抗的姑娘，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的姑娘。
江舟默然，領域裡越凶狠的，從前的痛苦越大，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