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年過去了,江舟做的記號已經超過六個月。
為什麼任務還沒有開啟?
沒有信息來源,沒有溝通渠道,她現在像一隻被困在罐子裡的蟲子,等待詭異係統發發善心給她一點甜頭。
江舟已經消耗了很多實驗品,榕樹地下成堆的毛絨玩具像傀儡一樣能聽從她的指令,不過這隻是假象。
殷勤的毛絨玩具摟上貓咪,忙著給自己舔毛的橘貓頭也不抬任由毛絨玩具在自己身上胡鬨。
比起寄生,更像是操縱。
圓滾滾的藍貓跳上枝頭,停在了靠近布偶貓的地方。
挑釁。
貓群的領導者無視了藍貓的動作,趴在樹枝上悠然自得。
江舟歎了一口氣,把藍貓撥到樹下,剛剛傲氣的藍貓對著氣根撒嬌,剛躺下就翻出肚皮,儼然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她後悔了。
一個月前,藍貓和其他貓咪內訌,一打三,完全落於下風,等江舟找到它的時候,血已經把貓都染紅了。
對於貓群的內部鬥爭她一般都不插手,隻是這次太嚴重了。
藍貓奄奄一息,江舟也懶得去追究誰對誰錯,“肇事”眾貓已然潛逃,隻能她來收拾。
詭異的治療無非是能量和自我恢複兩條路。
江舟選了第一種,藍貓肥胖的身子很快就能站起來,她帶著血貓去洗澡。
即便是詭異,也改不了貓這種生物不喜歡水的習性。
爪子還沒碰到水麵,藍貓已經叫得比剛剛還慘,現在還是健康狀態,一聲比一聲淒厲。
藍貓拒不合作,她靈機一動“寄生”了藍貓。
很快,藍貓就安靜了下來,江舟順利洗乾淨了藍貓。
她試著將意識轉換到藍貓身體裡,就像她在不同榕樹間切換那樣。
失敗了。
江舟並不意外這個結果,她放走藍貓,自己待在一角思考。她看見她才能控製,或者說是指揮,寄生包括了共享感知,她沒有,她不能,她更像是一個傀儡師,操縱手上的木偶。
或許在任務者身上會不一樣,江舟安慰自己,抬腿沿著江邊走。
河堤種了許多柳樹,垂在岸邊,青青綠綠讓人心靜,江舟也不例外。
時間在領域內陷入停滯,包括骨麵女的A級領域,任務者在詭異世界裡就像消耗品,但現在攪碎消耗品的機器停止工作,是消耗品太少還是機器太多?
她不敢想。
每一個選項都指向詭異係統是更強大的存在,係統在和它作對,江舟也在和它作對。
回到植物園已經將近天黑,江舟從土裡刨出保險箱,半年下來,她最重要的道具還是蘇小姐的鑰匙,係統也不知道抽什麼風,最近的道具全是和食物有關,她已經快集齊一個小吃街了。
榕樹沒有胃這個器官,江舟隻能每天拿出來看看,再放回去。
可惜,就連螺螄粉她都抽出來了。
沐浴在黑暗中的高大榕樹無聲低語。
耐心的獵人才會收獲好的獵物。
——翼光小隊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