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閉上眼做了個口型。
24。
芙洛拉的顫動停止了，她大口喘著氣，好像要把剛才那段時間裡缺失的氧氣全部搶回來。
汗濕的頭發粘在額頭和臉上，豆大的汗珠流過她的眼睫，芙洛拉卻笑了：“後天，不，明天，讓塔莉成為一位新娘。”
女仆端著熱水站在床邊，細心的女仆用柔軟的布帛擦拭她汗濕膠黏的身體。
她任由女仆們解開她的衣服抬起她的手，芙洛拉明明無力地受製於人，一雙眼睛裡的笑意卻是如何都遮不住。
阿德萊德領的熱鬨能傳很久，已經在上層人口中過時的消息，住在貧民窟裡的人才剛剛得知。
“北邊的伯爵。”孩子們嘴裡念叨著從街上聽來的消息，他們還不明白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十七八歲的母親把粗麻布做成的衣服曬在陽光下，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肩。
伯爵？她隻聽過男爵，這比男爵還大嗎？要娶妻應該也是一位漂亮的小姐，不知道有沒有她在街上那家麵包店的女兒漂亮。
白白胖胖，閃著粉光的店主女兒是她見過的最貴氣的人，她看了一眼自己枯枝般的雙手，再用力捶了捶背後。
新娘子的皮膚呢，會想白麵包那樣柔軟嗎，她回想那鼓鼓囊囊的麵包，臉上忍不住帶出笑意。
女兒和夥伴叫喊著從她身旁跑過，母親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她也會有一個白麵包一樣是未來嗎。
女孩還不懂母親的憂愁，手上捏著一隻從地窖裡找到的蟲子，奇特的蟲子引得夥伴們的好奇，他們跟在她身後，踩在遍地汙水的地上。
泥水濺濕了她的褲子，也濺濕了馬車的車輪。
塔莉平靜地看著馬車走遠，一路離開阿德萊德領。
芙洛拉坐在豪華的馬車裡沒有下來，她居高臨下觀察塔莉的表情。
“你沒有什麼想法嗎？解氣？爽快？”芙洛拉朝著塔莉高聲說話。
塔莉依舊是那副木木的樣子，半天才反應過來芙洛拉是在和她說話。
小姑娘提著裙子踏過城門鬆動的磚石路麵，來到馬車下，她銀盤一樣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淺淺地笑：“我隻為哥哥感到高興。”
從前遙不可及的貴婦生活突然降臨，她知道哥哥一定開心得反應不過來了。
芙洛拉感到沒趣，從馬車上甩下一個布袋。
塔莉被嚇了一跳，但是身體比她的腦袋先動，接過了芙洛拉扔下的小布袋。
墜手的重量讓她好奇裡麵裝的是什麼。
“伯爵給新娘家人的禮物。”芙洛拉好整以暇地期待塔莉的反應。
鬆鼠似的姑娘小心翼翼扯開了袋子，立馬是白晃晃的錢幣和名貴的珠寶。
她像隻滿足的動物扒拉一下就重新收好布袋。
“感謝您，芙洛拉小姐。”塔莉輕快地對著馬車行禮。
芙洛拉懶懶地丟下一句話就讓人驅車離開：“感謝你自己吧。”
塔莉依舊如往常一樣回到家，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片刻後，母親急衝衝地闖了進來，溫柔自持的夫人失了往日的沉穩，兩手緊緊地扣住塔莉的肩膀。
“你的哥哥呢！塔莉，你的哥哥去哪了！”
麵對母親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