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好像聽見了笑話一樣一個人咯咯地笑出聲。上氣不接下氣地笑了半天，卡西還是神色認真地同意了江舟的要求：“我會注意的。”
係統可沒答應過還帶換新保修的服務，江舟可不敢讓這具新上場的軀體缺胳膊少腿。
她上前兩步站在隔著天窗通道的十厘米之內，卡西像個小動物一樣輕動鼻子，嗅著江舟的氣味。
“你說能量到底是儲藏，在軀體裡還是靈魂裡？”卡西認真做著她的檢查工作，還對被檢查的對象提問。
江舟沉思了一會兒回答道：“應該是靈魂，任務者的軀體可以再造。”
卡西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嬉笑著說：“難怪你的靈魂可比那些任務者饞人多了。”
麵前的沒反應，卡西覺得無趣，拉起江舟的一隻手放在光線的通道裡。
“你喜歡玩偶嗎？”她認真盯著那隻發著光的手，細膩的皮膚，細小的絨毛。
江舟不知道卡西要乾什麼，反問道：“你說的是領域裡的那些救護車？”卡西好像是在發呆的樣子，江舟看不出什麼：“如果是它們的話，我還挺喜歡的。”
卡西微微抬頭，眼皮向上翻，看了江舟一眼，古怪地問道：“你真的喜歡？”
她張開嘴露出潔白的虎牙，試探性地想要咬上江舟的胳膊。
就在牙齒快要碰上皮膚的那一瞬間，江舟反手掐住了卡西的脖子。
孩子的脖頸很細，就像脆弱美麗的天鵝，隨時擔心它們細長的脖子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卡西惡劣地對著江舟笑道：“你知道這樣殺不死我。”
江舟放在她脖子上的手逐漸收緊，手臂上的青筋漸起。卡西紅潤的麵龐開始變得慘白，她失望地道：“不守信用的大人。”
沒等卡西動作，江舟鬆開掐在卡西脖子上的手，用力一蹬閣樓裡的矮木圓凳，撞碎了天窗一躍跳了出去。
卡西被這個變故嚇了一跳，隨後露出了紅色的尖牙，亮著眼睛笑。
江舟往著人多的地方死命奔逃，還有一個小時，隻要在結束前遛夠卡西，回到領域裡她就不怕這具嬌弱的身軀會變得七零八碎了。
阿德萊德領的市民看著人在街上瘋狂地逃竄，小攤販和好事的孩子一起叫罵著那個早已遠去的背影。
躲在霍斯托克商會的謝雲君有些好奇外麵發生了什麼，不過她克製地沒有去看。
她坐在會客室裡，手上抱著一條翠綠色的長裙，星星點點的小花綴在米白色的蕾絲裙邊上，穿上它的人就像在綠茵地裡跳舞一般。
隊友坐在隔壁的會客室裡，就在一牆之隔，謝雲君卻好像和他們隔了很遠。
小義大義的含義她當然明白，她甚至扯得出無數的經典文章，名篇巨著來擴充關於義的討論。
她有沒有做好犧牲的準備？
謝雲君肯定地告訴自己她做好準備了。
那她有沒有做好見證彆人犧牲的準備。
她不知道。
伏伏的死亡在開荒小隊裡，就像一滴水落進了一盆水，會有人感到苦澀，會有人傷心難過，但這盆水不會掀起波瀾。
開荒小隊的守則是對的嗎？
謝雲君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她怕弄皺了膝頭上美麗的裙擺。撫平布料上小小的折痕，謝雲君嘗試告誡自己，接受理念，順從理念。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