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前來通知眾人:“諸位,請前往校長辦公室,召開緊急會議。”
於是,早就看不下去的七海伸手,拽住五條悟的後領。
“彆再給我廢話。”
終於,世界清靜了——咒術界的最強,像大賣場下班的人形玩偶那樣,被七海單手給拖走了。
伏黑惠緊跟其後。
而鬱也這才注意到,他剛才過於激動了,以至於都沒有跟家入硝子進行正式的問候。
家入倒是不在意地擺擺手,她勾起紅唇,朝兩人曖昧地笑了笑後,也轉身離開。
這下,醫療室裡就剩下虎杖和鬱也兩個人了。
鬱也還維持著背後抱的姿勢,虎杖紅著臉撓了撓腦袋:“那個……鬱也,能不能先放開我一下,讓我穿上衣服。”
“哦、好——好的!”
鬱也這才像被燙熟了的八爪魚那樣,鬆開了他抱著虎杖的手。
但好像盯著虎杖穿衣服也怪怪的,所以鬱也乾脆背過身去,麵著壁,假裝自然地看風景。
等了一會兒,鬱也聽見一道奇怪的悶響,他忍不住開口道:“悠仁,你衣服穿好了嗎?”
虎杖沒有回應。
鬱也迅速轉身,卻發現虎杖不知何時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
前去查看虎杖的情況,隻是鬱也剛一觸碰到虎杖,一陣暈眩襲來,他同樣失去了意識。
等鬱也再度睜開眼,發現自己仿佛再一次穿越似的,進入了一座陌生的宮殿。
鬱也從冰涼的石磚上站起來。
下一秒,火光大盛。
數十把成人高的火炬被依次點亮,旗幟般烈烈晃動,佇立在大殿的兩側。
而他腳下所踏著的,猶如被血汙浸染的暗紅色的石磚,筆直地通向威嚴支撐著王座的高聳階梯。
王座上,一席白袍的宮殿主人,正大馬金刀地坐著。
距離得太遠了,鬱也無法窺清那人的長相。
隻能靠著明滅的火光,捕捉到那人臉上模糊而扭曲的陰影。
一股顫栗的涼意從鬱也的背脊攀升,他下意識地尋找起虎杖的蹤跡。
然而,當鬱也的目光一從那人的身上移開,他所處的這座擁有巍峨穹頂,卻昏暗陰森的宮殿,仿佛被魔術師揭下了幕布。
場景猝然變幻。
火光、王座、陌生的宮殿,全部消失了。
鬱也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尋常的和室內,身下的被褥蓬鬆柔軟,隱隱還有著陽光的味道。
但鬱也卻睡得很不舒服。
因為有人親密地跟他擠在同一個被窩裡,而那個人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後背,有力的胳膊深扣著他的腰。
就跟在睡夢中都毫無安全感,生怕他跑掉似的。
這般禁.錮式的,充滿霸道占有欲的擁抱,卻使得鬱也生出一股道不明的抗拒,他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可鬱也一有動作,他身後的人也跟著醒了過來。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鬱也裸.露在睡袍之外的,光潔的後頸上。
隨後是一陣柔軟的觸感。
鬱也這才意識到,那人輕輕地將一個啄吻落在他的耳後。
“醒了?”
帶著困倦鼻音的,沙啞而性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在那人醒來後,他先是展現出了與他霸道氣質截然不同的舉動。
將下巴抵在鬱也的肩頭,撒嬌似的蹭了蹭。
與此同時,摟在鬱也腰間的胳膊,也將鬱也箍得更緊了,就像是要把鬱也嵌入他的身體裡那樣。
鬱也脫口而出那個人的名字:“宿儺——”
而隨著他這一聲呼喚,瞬間,一道道陌生的記憶,瘋狂地湧入他的腦海。
這些記憶無一不在告訴鬱也一個事實,擁著他的這個人名叫兩麵宿儺,是與他締結了婚契的,深愛著他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