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麼小的孩子,又能有什麼壞心眼兒呢?
言夙一喜一憂,道:“那可太謝謝飛哥了。”
他也知道帶著孩子工作肯定是不方便的。
“隻是,我家那小崽,身體還不太好,還是不麻煩飛哥了吧。”言夙想了想,覺得還是得自己照顧,小崽還有那一日一碗的藥得吃呢。
蓉娘正端著朝食進來,聽到小崽身子不好的話,便多問了一句。
昨晚雖然見著言夙拎著三帖藥,但她看著言夙身上有傷,還以為是言夙用的,便沒多問。
這會兒才知道是那小娃娃驚了魂。
看著與她幺弟也差不多大的言夙,蓉娘說道:“不若還是我幫著言兄弟看顧那倆孩子一二吧。隻要言兄弟信得過即刻。”
“那孩子要吃藥,也得是在家中方才方便一些。”
蓉娘一邊說,一邊看著梁飛。
梁飛自然也是答應,本就是他先開的口——就不說他心裡那“反複無常”的腦補了。
言夙自然也就道謝,作為第一次當人的生物靈能,他還沒學會人類的“欲拒還迎”、“虛情假意”。
叫了倆崽起來吃完朝食,言夙細心的跟倆崽說自己接下來要乾的事情。
要在陌生人身邊待一天,哪怕是個和善的陌生人,兩個崽崽顯然也是滿心惶恐
——小崽反應比較尋常,言殊隻以為他還不太懂自己的意思。
其實即便他話裡許多的意思,小崽還不明白,卻也是知道他要離開的。正是因為隻是更明白他是要離開這一點,小崽其實更惶惶不安。
大崽摟著弟弟,眼淚汪汪卻還是順著言夙的意思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看好弟弟,等著粑粑回來的。
——就像之前好些次那樣,舅啾將他們藏起來,引開了壞人後再回來找他們。
言夙再次向蓉娘道謝,就出了梁家的門。
梁飛早已經下地——他雖是個獵戶,卻也因為這樣積攢下了些許銀兩,得以買下了三畝多地。
這時節正是收稻穀、下麥種的好時候。
言夙走出門,正是全村人開始忙碌的時候——雖然按言夙的時間計算方式,現在不過是早上七點的樣子。
他看著一家又一家的人,或是扛著鋤頭,或是拿著鐮刀和布袋,兩個抬著一個大木桶,成群結隊的往田間地頭去。
言夙想了想,就跟著人群一起去,人多的地方他就是找不到工作,也能多跟人打聽打聽吧?
然而農家漢子們,哪怕天不亮下地,天見黑回家,累到雙臂都抬不起來,他們也是多半不會請人幫忙的——一般都是家中親戚互相幫助。這也是農家人不分家和想生那麼多孩子,覺得多子多福的原因之一。
畢竟,實在是太窮了。
特彆是當下這個三方割據的社會背景下,他們忙來忙去一年,所獲的收成交了各種稅收,又能剩下多少?
言夙蹲在田埂間,一心想要幫忙,或者跟人打聽點狀況,可卻發現田地裡的人連多搭理他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