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飛一樣想來找工作,結果卻連門都進不去。
畢竟,他口袋空空,而守城門的大哥沒有打他,純屬是看在他那張臉上——但看他好看就讓他“欠債”進門?不存在的。
言夙也隻能“望門興歎”了。
但他自己可以不吃飯,家裡的兩個崽崽是要吃的,何況現在他們爹仨還借住在彆人家。
言夙不能進城也不願放棄,開始在城外人多的地方轉悠——不論是找人詢問還是工作機會,總是得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在不是?
或許是苦儘甘來、否極泰來,還真讓言夙發現了機會。遠處的大河岸邊傳來無數嘈雜之聲,但言夙還是敏銳捕捉到一個中老年男人有些渾濁的聲音。
他說:“趕緊的過來,這貨還卸不卸了,你們今兒是不是不打算掙錢了?”
掙錢?這兩個字在言夙的耳中無限放大,他的一雙眼都要變成銅子兒的模樣。
呼嘯一聲,言夙所過之處掀起一片翻飛的衣角與長發,身形再度清晰的時候,他已經準確出現在這個鬢角輕染白霜的男人身前。
男人個頭不高,微微富態,這會兒一手撐著腰,一手拿著一本簿子,正對著碼頭上的腳夫們呼和著。
哪想到眼前忽然多了一個大活人,差點嚇得一口氣升了天。
“大叔,你招工的是嗎?”言夙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笑容——人類說,愛笑的男孩子運氣都不會太差。
大叔:“……”,是招工,但是不是招要我命的工!
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言夙,但他也不想耽誤背後老爺們的事兒,要不然也會影響他的酬勞。
他打量了一眼生麵孔的言夙,頗為嫌棄的道:“我是招工,要力氣大的,你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能頂什麼事兒?”
“彆到時候把主家的貨給摔了,賣了你都賠不起。”
——言夙倒是長的好看又細嫩,但能來他這裡做工的,能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言夙卻是察覺不到他語氣裡的嫌棄,隻聽說他要力氣大的,臉上的笑容都帶上幾分高興:“我力氣超大。”
他環顧一圈,也不知道這大叔說的貨是啥,就隻見邊上有個麻包,頓時伸
手一抓,輕鬆將麻包拿起。
“不知道裝的是啥,我就不給你掄起來看了,怕給人東西搞壞了。”言夙抓著這麻包平舉著胳膊,就跟拿了塊抹布似的。
這男人在碼頭這可乾了不少年,見過多少“大力士”,可還真沒見過反差這麼大的,明明看著秀氣的像是個讀書人啊。
他圍著言夙轉悠了一圈,有點滿意的樣子:“那行,算你一個,但是仔細著彆給我摔壞了主家的東西。”
——要不是這小子真力氣大,他可輕易不用新人。
這時候男人的身邊也圍上來了不少的人,大多是挺熟的麵孔,男人不必多解釋什麼。
“大叔,這個工作怎麼算工錢?”言夙走在男人身邊,想起自己還沒問工錢。
“這就看你能乾多少咯。按貨重和精貴與否給工錢,米糧等貨包五包三文錢。”
——至於其他布匹、瓷器之類的,男人就懶得多說,反正也輪不上言夙這個毛手毛腳的新人來做。
領著腳夫們上了船,男人跟個管家模樣的人打了招呼,就帶著他們進了貨場內,裡麵堆滿了麻包,一個個的大小都比人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