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是由韓家旗下的子公司彙出的,而且走的還是公司流水。
這件事就一下就變得不那麼單純了,因為這就說明在繼室下毒手的背後,很有可能是韓家家主的默許,以及再聯想一下劇情中,韓隸出事不久之後,他的母親的家族就出了事,被養精蓄銳,蟄伏已久的韓家鯨吞蠶食,那韓隸被綁架或許並不是一件普通的豪門爭寵事件,而是牽涉眾多,謀劃已久的陰謀。
係統那邊一片安靜。
沈空眯起雙眼,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很快將那個賬戶內的金額分批次清空。
在將自己留下的痕跡全部抹除乾淨,確認不會被追蹤後,他關掉電腦,打了個哈欠,重新變回了之前那副漫不經心的懶散模樣,然後慢慢悠悠地重新坐回到了沙發裡。
等待的時間仿佛格外漫長
沈空雖然知道手術時間會很長,但是他沒有想到,手術進行了整整九個小時四十分鐘。
午間的陽光已經慢慢攀爬上了窗沿,地麵的光斑緩慢地向濃深的暖金色過度,地下室厚重的鐵門才終於發出一聲刺耳的轟鳴,打破了房間內近乎虛假的寧靜。
陳醫生一邊走向沈空一邊摘下自己的臉上的口罩,眼鏡上還濺著幾滴已然凝固的血點,他在沈空麵前站定,神情半是凝重半是疲憊地:
“情況有些複雜……子彈的位置非常刁鑽,我已經儘力修複腿部受損的關節了,很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至於具體情況要看後續觀察……”
沈空冷不丁地打斷他:“他會殘疾嗎?”
陳醫生被他問的一愣,有些遲疑地回答道:“那個,得看你對殘疾的定義是什麼了,如果是癱瘓或者是截肢,那應該不會,但是功能障礙和行走困難是沒辦法避免的。”
沈空點了點頭,伸手從口袋裡摸出那盒壓得癟癟的煙,抽出一根叼在唇邊。
這應該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畢竟在係統傳輸給他的所謂“劇情”裡,韓隸雙腿癱瘓,後半生不得不依靠輪椅行走,現在僅僅是行走障礙,已經是對原始命運非常大的改變了,這也差不多證實了沈空有意試圖證明的猜測——
他微微低下頭,用之前從床頭櫃上順來的打火機點燃了唇邊的香煙。
一點橙紅色的光亮起,焦黑的紙卷邊緣被火光舔舐,淡青色的煙霧朦朧了他的五官。
沈空將香煙夾在指間,抬頭看向陳醫生,問道:“他在哪兒?”
“跟我來。”
陳醫生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二人一前一後地走下樓梯,地下室的麵積比沈空猜測的還要大上許多,不止有設施完備的消毒室和手術室,甚至還有兩個相對簡易的看護式病房,而韓隸正躺在其中一間內。
他雙眼緊閉,麵無血色,麵孔幾乎和蒼白的枕頭融為一體,瘦小的身體幾乎被床單和被罩吞沒,被子的隆起肉眼難辨,隻有床邊滴滴作響的機器還清楚地昭示著他的生命跡象。
沈空收回視線,叼著煙,表情淡淡地低頭扯過一張紙,行雲流水地在上麵寫下了一串數字,然後遞給了陳醫生:
“卡裡有200萬,離開時再付你另外一半。”
陳醫生有些手忙腳亂地地接過紙條,還在愣神之際,隻聽沈空繼續說道:
“接下來他還需要什麼特殊護理嗎?”
陳醫生愣了半秒,才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那個……剩下的就是換藥和防止感染了,還有一些常規的日常看護什麼的……”
“那我建議你留下藥物和生活必需品和操作指南,然後出去多住兩天。”沈空順手將煙頭掐滅,側頭露出一個微笑:“接下來這裡可能會變得有些……亂。”
看著陳醫生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沈空嘴角的笑意猶如陽光下的冰雪般消融,隻剩下一派堅決冷硬。
係統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要乾什麼?”
雖然相處不過短短一天,但是係統已經感受到了無法形容的棘手,在它服務的所有矯正員中,沈空是最難以捉摸的,他不守規矩,也不按照套路出牌,看上去倦怠散漫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但心底仿佛又摸的門清,讓它完全沒辦法辦法緩搞懂他下一步到底想要做什麼。
沈空拉了張椅子坐到病床前,腳翹在床上,淡淡地說道:
“賬戶裡的錢都取走了,但是我卻沒有交差,按照韓家的勢力應該很快就能查到我現在的位置了,如果我之前的猜測沒錯,他們很快就會派人來進行收尾工作了。”
沈空頓了頓,好心地安慰說道:
“不過沒關係,接下來我隻要等到他外公的人趕到這裡就可以了。”
係統:“???”
沈空抬手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麵有條剛剛已經發送的信息:
【帶800萬來,買你孫子的命。地址:xxx】
係統:“……”
這,這怎麼看怎麼像勒索短信啊。
作者有話要說: 被空哥嫻熟的業務水平驚呆的係統緩緩打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