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證據還不充分,但是根據之前係統透漏給他的原始劇情,並且按照動機來進行推論,今晚的這次的麵試是韓家二少舉行的可能性最大。
不過他也不是非常確信,畢竟,現在距離上個時間節點,已經過了八年。
而劇情中,韓隸回國的時間點卻是兩年後。
這本書現在的劇情已經幾乎完全偏離了,而這八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換沈空也並不清楚,所以也就更難做出準確的判斷。
緊接著,沈空又搜了搜葉景歡的消息。
葉景歡的人生軌跡似乎沒和原書的劇情相差太多,他現在以及成為了名噪一時的大明星,無論是通告還是代言都是滾滾而來,但是網上也依舊流傳著一些他被季家大少包養的傳聞糾葛,但是由於並沒有什麼實錘,所以粉絲都按照是黑粉的刻意造謠來進行處理。
夜色漸漸深,身下的床墊猶如柔軟的羽毛般拖著沈空的身軀,他緩慢地眨了眨眼,打了個哈欠。
或許是剛剛轉換時間點的緣故,一旦放鬆下來,一股困意從沈空的身體深處洶湧地襲來。
——不管怎麼,剩下的事情都等明天再說好了。
他將手機扔在床頭,簡單地爬起來洗漱過後,就倒在床上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
沈空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煩躁地皺起眉頭,滿臉火氣地抬手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摸去。
在睡意朦朧的視線裡,他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柴智的名字。
沈空深吸幾口氣,壓製住自己因被吵醒而產生的火氣,接通了電話。
對方吵鬨的聲音毫無自覺地透過話筒分毫畢現地傳入沈空的耳膜,令他的額角不由得突突作痛,充滿了刻意為之的假惺惺:“明澤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我之前給你發的消息你也都沒有回,我都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沈空抬手狠狠地壓住自己的鼻梁,在心裡默念八百遍莫生氣。
他渾身上下都彌漫著壓抑窒息的低氣壓,但是聲音確實獨屬於孟明澤的誠惶誠恐:
“不好意思啊柴哥,我昨天晚上太興奮了一直沒有睡著,所以早上起晚了,您的消息我從來都是看到之後立馬回複的,真的是麻煩您擔心了。”
話筒對麵的人似乎滿意了不少:“哎呀沒事沒事,我打電話主要也是來告訴你,等一下人家那邊要見你,你現在趕緊洗漱收拾,我現在出發去你樓下接你。”
沈空掛斷電話,用力地閉了閉雙眼,然後渾身低氣壓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還沒有等他開始洗漱,新的短信就又發了過來:
“對了明澤,那邊讓你最好穿的青春點,彆太花哨,白襯衫牛仔褲就行。”
一個小時後,柴智準時來到他的出租屋下。
在看到從窄小的樓宇門口走出來的沈空,柴智滿意地笑了。
孟明澤的皮囊本就無可挑剔,肩寬腰細,雙腿修長,在加上他簡單而隨意的裝扮,看上去不像是已經步入社會多年的底層演員,仿佛像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
他的態度比昨天殷勤的多,噓寒問暖無所不包,仿佛一個真正關心他的好朋友和好長輩。
沈空麵上也是一副受寵若驚感恩戴德的模樣,車內的氛圍和和睦睦,其樂融融。
直到到達目的柴智話有些意猶未儘,他將沈空送進電梯裡,然後簡單地將昨天的叮囑再一次複述了一遍,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電梯升上了最頂層。
沈空一走出電梯,一個西裝革履的侍者就迎了上來,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
“先生,請跟我來。”
沈空跟在對方的身後向著走廊深處走去,侍者在其中一間包廂門口停了下來,在門上輕叩兩聲,然後才推開了包廂的門。
包廂的門在沈空的背後關上。
房間內一片寂靜,隔音極好的牆壁幾乎將所有的聲音都吸收的一乾二淨,站在房間內幾乎能夠聽到自己心跳和呼吸發出的輕微聲響。
昨天晚上的的那個中年男子坐在桌子背後,正在翻閱著桌上的一疊文件。
整個包廂內隻能聽到紙張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見到沈空進來,那人抬起頭來,伸手指了指桌子對麵的座位,開口說道:
“請坐。”
沈空有些局促地猶豫了幾秒,然後才拘謹地坐到男子的對麵。
那人推了推眼鏡,目光將沈空從上到下地打量了個遍,眼中隱隱露出滿意的神色。
緊接著,他將自己手頭的文件夾打了開來,緩緩地推到了沈空的麵前。
上麵是一張從機場拍攝的照片,畫麵中的男人肩膀寬闊,五官深刻,高聳的眉峰銳利而冷峻,正在向著鏡頭的方向掃來,一雙漆黑的眼眸幽深陰沉,仿佛能夠穿透照片,直直地向著沈空看了過來。
熟悉的眉眼輪廓已然褪去了八年前的青澀和稚嫩,被喜怒無常的陰戾所替代。
戴著漆黑的手套的右掌中握著一根手杖,杖尖點在地上,根據重心落點的判斷,這跟手杖很顯然不是為了裝飾用的。
看著這張和自己的記憶中彆無二致,但神態卻又沒有分毫相似的麵孔,沈空心裡不由得五味雜陳。
一個難以繞開的問題終於在清晰地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這八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沈空的麵上仍舊顯現出一副驚訝神態,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在財經新聞上見到過他。”
那個中年男子敷衍地點點頭,然後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隻要接近他就足夠了,然後把你聽到看到的一切都報告給我們,放心,給你的報酬不會少來——隻要你帶給我們的消息有用的話,具體的方式我們會在之後告訴你,你不需要主動聯係我們,等我們找你就足夠了。”
沈空有些猶疑地皺起眉頭:“可是,可是……他可是大公司的總裁,怎麼會讓我接近他呢?”
中年男子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知道葉景歡嗎?”
沈空裝作懵懂地點點頭:“嗯,有不少人說我和葉前輩長的有點像……”
那人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一個隱秘的微笑:
“葉景歡是那位心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隻要你好好利用這張臉,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