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空將被自己擊暈的那人藏在草叢中,順走了他的武器和通訊器,然後貓著腰迅速地向著建築物的外側跑去,憑借經驗找到了消防通道的門,門沒有鎖,上麵安裝的監控攝像頭已經被切斷了,顯然已經有人先他一步進去了。
消防通道內十分昏暗,緊急通道的標識閃爍著綠光,不遠處人們推杯換4盞的歡笑應酬聲和輕柔的樂聲透過牆壁傳來,牆壁的這邊仿佛和那個熱鬨的世界隔著層薄薄的膜。
門突然被推開了。
膜被打破了。
喧囂的笑聲和說話聲瞬間傾瀉而入,沈空身形一閃,躲在了樓梯間的死角處,看著那兩人毫無所覺地從自己的身邊走過,零星的言語交談傳到他的耳中,為他在腦海中簡單勾勒出現在身處著的場合。
似乎是某個私人性質的商業聚會,許多家族的重要人物都有出席。
在他們的對話中,沈空聽到了韓隸的名字。
雖然隻是被簡單提及了一兩次,但是沈空卻能從他們的語氣中聽到非常明顯的敬畏和懼怕。
在那兩人離開之後,他就順著樓梯快速地向上爬去。
二樓的走廊裡能聽到刻意壓低的腳步聲,沈空在樓梯口擊昏一個其中望風的,但是前方不遠處的另外兩人卻已經做好了進入的準備,槍支端起,下一秒就能撞開緊閉著的房門,沈空麵沉如水,以那人軟倒的身形作為隱蔽物,緩緩地抬起槍口,瞄準。
“砰!”
門被撞開。
幾乎是同一時刻,“咄”“咄”兩聲悶響在寂靜的走廊中響起,在□□的作用下幾乎沒有起太大波瀾。
那兩人接連撲到在地。
沈空放下槍支,直起了身。
手中的槍管仍然在微微發燙,仿佛一簇暗暗的火苗,順著手指順著胳膊一路燒到了心裡。
他微微眯起雙眼,呼出一口氣,唇角勾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猶如渴飲鮮血的鬼怪。
——久未活動身手,到底有些生疏了。
沈空漫不經心地想道。
就在這時,耳機內再度響起了指令聲:“A組倒下,B組上,狙擊手警戒準備。”
居然還有第二批。
沈空渾身的神經再度緊繃起來,他將腳下那人昏倒的身體丟到樓梯間內,然後用他的武器插在門上,希望能夠將對方的腳步稍微拖慢些許,隔著消防通道的門板,能夠聽到訓練有素的腳步聲在樓梯間內再度響起,背後也傳來了細微的聲響,似乎在試圖從另一個方向突入。
現在腹背受敵,隻能先控製住目標人物再做定奪了。
沈空毫不猶豫地向著那被剛剛撞開的門內跑去——
剛剛跑到門邊,消防間被撞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沈空敏捷地就地翻滾躲過了掃來的子彈,然後將門扣緊反鎖,動作一氣嗬成。
房間的另一端傳來椅子被拉開的聲響,緊接著,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和手杖點地的鋒利聲響響起。
沈空猛地回首。
韓隸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雙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地注視著他,臉上的線條比起之前見麵時更成熟許多,內斂而壓抑的情緒令人無法揣測,猶如鋒芒被收斂入鈍而沉的劍鞘,年輕時的陰戾和銳意被難以捉摸的深淵取代,但卻同樣的危險而深沉。
——也是,除了他還有誰能在自己房門被撞開,撞門的兩人又突然被槍殺之後還能如此淡定呢。
耳朵裡傳來清晰的指令聲:“狙擊手視線清晰,準備——”
沈空雙眸一凜,轉身將韓隸撲倒在地,不遠處的玻璃傳來被擊中的悶響,但卻沒碎。
防彈,還好。
沈空低頭看向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韓隸,挑起眉頭:“你到底結了多少仇家?誰這麼想要你的命?”
韓隸緩緩地勾起唇角,抬手攥住沈空的胳膊,一點點收緊,但是聲音仍舊是平淡無波,仿佛在述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實一樣:
“我自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