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上場,場邊按快門的聲音此起彼伏,果然頂級運動員的八卦流量不可小覷,誰不想前排吃瓜呢?
陳予安坐在地上,背心短褲,訓練了一上午,短短的黑發裡浸滿了汗水,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他原本仰著頭邊喝水邊和霍蘭教練用英語說話,忽然察覺到她的靠近,眉峰一挑:“乾嘛?”
“教我打球吧。”
陳予安眯著眼:“你說什麼?”
她以為他沒聽見:“教我打球啊。你現在不是休息嗎?來來來教我打球吧。”
陳予安冷冷的、一言不發,似乎在反複琢磨她的話。
倒是霍蘭教練,直截了當地拒絕她:“No,wearew。”
W尼瑪個頭,你們明明是在resting!
她又不是真想學,就隨便比劃兩下、最關鍵的是要有身體接觸,讓媒體有圖發、有新聞稿發。
眉來眼去劍、情意綿綿刀,懂不懂啊。
無視霍蘭教練的驅趕,她蹲下來直視陳予安。
他們距離特彆近,她能看見他滿臉的汗水,還有滿滿的、滾燙的荷爾蒙。
“你教我在場上練球,媒體不就會罵你、丟你陳家的臉嗎?”
他眼眸烏黑:“你給我滾蛋,你丟誰的臉都無所謂,彆耽誤我訓練。”
切,不教就不教,凶什麼嘛,小氣。
她撇撇嘴,丟下拍子正要走,霍蘭教練叫來一個陪練,比劃了半天,意思是她要真想學,可以讓陪練教教她。
她斷然拒絕,她瘋了嗎?和陪練有什麼好練的。
呆了一上午,實在呆不住了,於是滾去商場裡吃東西、購物、吹空調。
果然沒猜錯,這裡奢侈品的華人導購專坑中國人,什麼壓箱底的破玩意兒都拿來賣。
她想買個喜馬拉雅鱷魚皮,櫃姐各種暗示配貨,簡直把她當成養了三年的豬。
算了,看點彆的吧。
她打算等陳予安比賽完了拉他去海邊拍拍照啥的,於是去買比基尼、吊帶、連衣裙,胸前的叉開到肚臍的那種。正準備結賬,老媽的電話就到了。
華哥接到了她,現在在從機場來酒店的路上。
媛菲一邊刷陳予安的卡一邊問她想吃什麼、玩什麼,辛女士回答:“吃什麼不重要,我是來看貴婿的。”
辛女士最近沉迷宮鬥宅鬥劇,亂七八糟的稱呼一套一套的。
媛菲正覺好笑,老媽這麼說,忽然提醒了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她讓華哥接電話,讓他直接帶她去吃飯。
她掛掉電話,在最好的餐廳訂好三人位,然後打電話給陳予安。
他不接,她就拚命打,一直打到手都酸了,還是不接。
她就打給霍蘭教練,他實在沒辦法接過來:“你到底要乾嘛?我要訓練,現在沒空和你鬨。”
“我媽來澳洲了。咱們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我媽麵前你要配合我的。怎麼?丈母娘千山萬水飛到南半球來見你,你連一起吃個晚飯都不行嗎?”
那頭明顯一怔,氣勢明顯矮了許多:“可我還要訓練,我後天就打第一場比賽了。”
她沒瘋到要他比賽都不打了:“她就是專門來見你,我媽我還不清楚啊?頂多兩天她就呆不慣、回家了,你陪她吃個飯,咱們合同上也寫過,就一頓,好不好?”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下來,隻有兩個小時陪她們。
她先到,沒想到陳予安到得比辛女士還早。
他剛剛洗過澡,渾身香噴噴的、軟乎乎的。媛菲側目打量許久,彆說啊,養尊處優的貴公子、還是前途無量的運動員,無論身材、氣質,確實挺拿得出手的,當得起“貴婿”兩個字。
“乾嘛?”陳予安被她盯得發毛,忽而眉頭一皺,“我外公打電話來,他那盆搖錢樹你見過嗎?”
“沒見過,什麼搖錢樹?”
被她灌了芥末和陳醋的那盆嗎?
“算了,沒想到外公都知道你了,你真的很能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