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勢洶洶地問:“霍蘭呢?”
她要找這個忘恩負義、給彆人惹大麻煩的中年人算賬。
安德魯一怔,大概被她的殺意震懾到了:“他不在,他沒回來,我們也聯係不上他……他在賽場上的舉動、在ins上的發言,可太傷Andy的心了。”
可以理解。
所以她才找他算賬。
她看了看二樓,既然霍蘭不在,先去撫慰下陳予安吧。
他要是被這場外因素影響到了比賽和狀態,這可太不值了。
來的路上她刷新聞,賽委會剛剛出來喊話,要求球員約束和團隊,不要涉及將敏感政治話題帶入到球場上。
雖然在媛菲看來他們這些比賽的賽委會也沒少乾爛事,但陳予安還要在澳網打比賽。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霍蘭這個舉動,真是要害死人了。
大金主要是商業價值銳減、甚至被封殺,她會不會被波及,這就不好講了。
她得探探口風,必要時候,她得客串下心理疏導師。
她上了樓,靜靜推開臥室的門,隻見這屋子裡隻有一張床、一張沙發,木地板上擺滿了各種球拍、球線、和球。
而陳予安背對著門坐在地上,略佝僂著背,垂頭喪氣的,像是隻被遺棄的小狗。
她脫掉拖鞋,躡手躡腳地過去。
她這樣小心,卻還是被他覺察到。他謔地驚醒過來,將手裡的東西放下,臉上重新變得冷漠而防備。
他冷冷地凝視她,那個瞬間她甚至能在他眼中看到殺氣。
見到是她,他眼中的殺氣才稍稍收斂。
他重新低下頭,露出脖頸間小麥色的皮膚和漆黑的發茬。
他的聲音沙啞:“你來做什麼?”
“外麵翻天了,我來看看你這裡有什麼應對辦法。”
她邊說邊伸長了脖子,還伸出手去夠。
他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抬手去擋:“乾什麼?彆碰我東西。”
“看看嘛,什麼大不了的!”她雙手都用上,這時候才發現他肩膀後背如此寬闊,她雙手舞成那樣,竭儘全力,卻碰都碰不到他手裡的東西。
“這什麼呀?是相框嗎?誰跟誰的合影?哎呀讓我看看嘛!”
她和他鬨成一團,他冷著臉站起身舉起手裡的相框。
他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五,站起來像座山一樣堵在麵前。他的胸膛開闊、四肢修長,手臂上肌肉賁張,在這盛夏裡渾身都散發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似乎連這屋裡的空氣都被點燃。
他冷冷地打量她:“不該你看的東西少看。”
“喲喲喲喲喲!裝什麼裝什麼?都火燒屁股了還跟我在這兒裝。”
一說到霍蘭,他眸色一沉,顯然不想聊這個話題。
她卻緊緊咬住他不放:“欸,咱倆也挺熟的了,也算利益共同體。他是你教練,他在你的比賽上搞這麼一出,事先有跟你打招呼嗎?”
“關你什麼事?你這都哪兒學來的詞?火燒眉毛了,不是屁股。”
“哎呀,一個意思啦。我就前排吃個瓜,采訪下,被自己教練出賣啥感受?有沒有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覺?有沒有想報複全世界的黑化衝動?”
他緊繃著下頜線,像隻被困的小獸般拚命顛著腳尖。
自暴自棄般,他驀地把藏在身後的東西往她懷裡一扔:“想看?拿去看個夠吧。”
她定睛一瞧,果然是個相框。
是霍蘭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