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菲歎了口氣:“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不是說你不好奇嗎?”
“那是在你把我當外賣小哥之前。現在給我講個故事,就當跑腿費了。”
“……”
其實沒什麼特彆新鮮的故事。
因為她姐鄧可兒的關係,她認識很多貴婦,她們不知為何把她當成投資大拿,把私房錢放她那裡投資。
她還有個男朋友小白臉,這小白臉自稱被朋友騙投資,輸光後追債的來找她麻煩。
就是剛才那三個流氓。
媛菲簡直對“小白臉”和“投資”這幾個詞過敏。
每個女人都會遇見她命中的曲一傑?
她輕輕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傻子,那個小白臉和債主是一夥的,他已經把你給賣了。”
原本還柔弱不能自理的鄧考兒登時化身護崽老母雞:“我男朋友不是那種人!他很愛我的!”
嗬,劣質的男人。
嗬,自作多情的女人。
她拿起包,這次走得很乾脆:“不信?不信去查查他的消費記錄,去查查欺負你的人和他有沒有接觸,去看看他的手機,你肯定會找到答案的。”
媛菲已經不想再摻和下去了,女人除非自己覺醒,你怎麼也叫不醒一個自己裝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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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
這是黃啟山夫妻以陳予安的名義辦的,左嵐是籌辦人。
現場,左嵐比任何人都積極。
陳予安也在招待賓客。
媛菲出現在宴會廳時,明顯在他眼裡看到了失望。
璀璨的吊燈,衣香鬢影,宴會的氣氛熱烈而歡快。
當著賓客們的麵,他們保持著體麵的微笑。
她的手挽著他的胳膊,他們向賓客致謝,然後他和她偷偷咬耳朵:“你居然這麼聽話把‘時光之眼’戴上了?穿得這麼規矩?老實說,我有點失望,我都準備好丟人了。”
媛菲沒好氣地吐槽:“老太太把她的人安排到我身邊,我沒有發揮餘地啊。”
她指著角落一個穿黑色裙裝的老阿姨給陳予安看:“她是老太太的貼身侍女,看得可嚴了,瞧那麵相,簡直鎮山太歲。我幾次想在衣服上做手腳都被她抓住。”
陳予安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她繼續抱怨:“現在居然還有貼身侍女這種職位?拍宮廷劇啊?容嬤嬤?彆說長得是有點像。容嬤嬤手勁太大了,她以前是不是殺豬的?我真是一點力氣都比不上她……”
她正絮絮叨叨抱怨個不停,無意間抬頭一瞥,正對上他緊繃的下頜線和微蹙的眉間。
登時有些奇怪:“你是不是、真的在生氣?”
他輕笑一聲:“我正在聽我的員工抱怨工作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心情?”
員工?
以前她老是吐槽他是金主、自己是員工,但好像,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清晰地說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她陡然覺得他有些陌生,他不是這樣冷漠自私的人。
“你怎麼了?”媛菲很努力地替他反思了自己,“因為我之前提了原地退休的事,所以你不開心?擔心我消極怠工?”
他眼底閃過一絲冷笑:“不,是你提醒了我,是我付錢讓你做的這些事,在公言公,沒什麼開心不開心。”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她——
她就是來打工的,現在老板對她很不滿。
媛菲一愣,怒火蹭蹭往腦門躥。
謔,她以前居然覺得他人傻錢多、可以處成朋友。
豈料天底下資本家都是一樣的,都是恨不得敲骨吸髓的。
質疑她業務能力是吧?
嫌棄她消極怠工是吧?
她現在就去給他搞個大新聞出來。
顧不得和現場政商兩界名流合影,她努力尋找時機。
容嬤嬤眼神如鷹隼般死死盯住她,無論她到哪裡都如影隨形。
媛菲腦子轉得飛快——
陳予安以前說過一句話很對,戲是要靠自己搶的。
身邊的一位富家小姐端著香檳路過,她沒看路,險些灑到媛菲身上。
這一下給了媛菲靈感!
她到吧台要了兩杯紅酒,遠遠地對容嬤嬤招手。
容嬤嬤不明所以,帶著疑惑的表情過來。
媛菲請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