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忽地湊近,我癱軟在他的眼波裡,一動不動,剛才氣氛很好,好吧,要吻的話也行,我甚至預備性地舌尖動了動,卻不想他慢悠悠地頓住,隻聽“嘎達”一聲,安全帶嗖地貼著我的胸|線滑了上去。
我咽了小口唾沫,“然後呢?”
“可不就到了嘛。”他努努嘴。果不其然,對街就是我那破爛小區。
我僵硬地轉頭,對今日的會麵戀戀不舍,他主動下車,替我開了門,感歎道:“你住在老城區也好,人多安全,不過就是堵了點。”
我看著地麵的影子,我倆粘一塊,嘴角不覺牽起,默數了五秒,他抬手看了眼表,我識趣,禮數讓我揮手說拜拜。
馬路很窄,不到十步,我回頭,他長身鶴立在燈下。
見我沒進去,他指了指頭頂的路燈,挑眉示意,我燦爛地回以笑容,用力地點了點頭。
失眠是肯定的,我來M市後睡眠就不太好,再加上總是睡前興奮,黑眼圈日益明顯了起來。
當晚我捧著手機等待,卻渺無音訊,我開始設想是不是手機丟了,是不是出去嗨了,是不是在忙工作,甚至還摸黑去照了趟鏡子,是不是我並沒入他的眼?他的誇讚隻是出於禮貌。
我就這麼一夜顛來複去完全沒睡著,終於在09點03分的時候,他來了消息,尋常般:早啊。
我鬆下口氣,撅起嘴巴:昨晚睡得很早?
他回複:是啊,昨晚心跳過速,你也知道我三十了,跳太快吃不消,早早就睡了。
我坐在工位上,西子捧心,問他那你早飯吃的什麼?
沒兩句他去忙了,一直忙到了傍晚,我中間又發去了兩條消息,他到晚上九點才回,我關注手機差點成一個鬥雞眼,不過也幸是如此,粘在了位置上,工作效率還挺高。
【太忙了,今天要通宵了。】他如是這樣哀歎,我同情地安慰了他一通,結束和同事的聚餐返回家中。
今日室友帶了朋友回來,我一到家便感覺到她房裡有說話的聲音,定住聽了兩秒,是個男人。
這個男人住了兩天,我難受了兩天。
一是我不習慣和陌生男人共用洗手間,二是這幾天韓澈非常忙,我的腎上腺素沒了,人也蔫蔫的。
我姑爺的大學室友是我所在設計公司的老板,這是我不遠千裡來這座城市的原因,我算不上關係戶,但好歹人家也賣麵子,月底實習期一過,我的胸牌換成了正式工。
我告訴他,他說恭喜,請我吃飯哦。
我說當然,什麼時候有空?
他淩晨三點回複的我:妹妹,等我忙完,我快不行了。他說完自己還補一句,我行,男人怎麼能不行。
寥寥兩句,再次將我的落寞掃空。
第一次date結束,我等了兩周都沒等來第二個,我儘量理解他的忙碌,但懂事的屬性也讓我陷入了焦慮,“他是不是不喜歡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的回複頻率越來越低,雖每次熱情有佳,理由充足,但我很難不往壞處想。
我安慰自己,隻是個網友罷了,但內心卻又甘心,我來M市後大部分的時間和注意力都耗在他的頭像框上,一時根本無法成功勸解自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