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是彆想睡了,靠!
我站在六人桌一側,雙手掌桌,嚴肅道:“韓徹!你是不是又騙我!”
韓徹兩腿間擱了個抱枕,懊惱扶額,歎息道:“我承認,剛剛我起了歹意。”
我氣得臉色鐵青,指著他手都在發抖:“好好說!一句句交待!”
“這是本能啊。”他將我強塞的抱枕往桌上一丟,騰地站起,“林吻,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個男人在親密舉動後對你有生理反應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沒有才不對吧。”
我說的是這個嗎?我說的是:“你怎麼會那啥!”
“哪個啥?”他帶著疑惑靠近我。
我後退一步,以手間隔距離,“你心知肚明。”
他沉默半晌,失笑說:“林吻,你不會以為ED是硬不起來吧。”
不是嗎?
勃|起功能障礙,不是字麵的意思嗎?
他看我表情便知說中了,比我還氣憤:“你當我太監啊!”
我心中狐疑,掏出手機再次百度起來,上次沒有耐心,看了幾個字就關了,想想也是,一個我一輩子都不會得的病我看它乾嘛。
這次我仔細了,將病因也一並了,彆過眼,“好吧,是我誤會你了。”
他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冷哼一聲,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杯水:“不舉不是舉不起來,是男人可控的1-4級硬|度——軟豆腐、剝皮香蕉、沒剝皮香蕉還有黃瓜無法控製,還有就是,時間也達不到正常。”
“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ED的?”望著他的背影,我突然有點難過,宛如看到一個絕症病人。
“工作後。”
“創業後嗎?”
“我也不算創業,我這行沒有人脈,隻是注資做股東,”他仰頭飲儘,牆上晃動的影子如內心的無助般巨大,“家庭幸福沒有童年陰影,感情順遂每個女孩都喜歡我,智商超群,一流專業隨便一考,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估計是天妒英才吧,看過心理醫生,也吃過藥,改善不明顯。”
儘管其中夾雜了非常不要臉的話,但他消沉的語氣深深地影響了我。
“那你是硬度不夠還是時間不夠。”
“怎麼,你想試試?”
我鯁住,內心希望他是偉岸的,更想帶著仰視的角度去接觸他,那方麵的尷尬還是算了吧。“沒事啦,你比三厘米的好一些。”我的膝蓋告訴我的。
“......”
他的背脊倏然繃緊,我不知他在憋笑,當又戳中他的傷心事,咬著唇上前愧疚地揉了下肩,兄弟般,想舒緩他低落的情緒。大概是他平時總笑侃此事,我也當玩笑忽視了男人心裡的痛。
不知道為什麼,站在他身後,我竟有一種為自己丈夫性無能的苦惱感,人真是荒唐的情感動物,這也能代入自己。
“這個力道不錯。”他反手撈起我的手往腰上一搭,語氣理所當然,“重新按。”
我心裡罵罵咧咧,手倒是老實捏了上去,好吧,非常緊實,手感一流。
我按摩還是很有天賦的,一是北方洗浴按摩行業非常發達,二是歸功於我爹媽的多年奴役。
我時輕時重力道穩準,韓徹舒服地哼唧,完全放鬆。我心中一柔,撓了一下癢卻見他紋絲不動,訝異道:“你居然不怕癢。”
“好像是的。”他臉埋在兩臂間,聲音悶悶的。
“聽說這種人不怕老婆。”
他低笑,切了一聲,“也就你這種小姑娘信。”
我撇嘴:“不管真假,用在你身上還挺準的。”
“為什麼?”他語氣淡淡,聽不出好奇,似乎隻是疲憊地順著我的話題接續。
“你這種人能把老婆騙得團團轉,哪會怕。”一嘴的壞本領。
他沉默了幾秒,才遲鈍般笑了起來:“這可不一定。”
“是嗎?那你以前談戀愛怕女朋友?”談及這個話題我比較興奮,手也跟著更得勁。
“怎麼能叫怕呢,應該叫尊重。”
“少拿知乎那套糊弄我,我不吃口頭政治正確這套。”耍油頭。
“小姑娘學精了。”他露出半張臉,朝我拋了個滿意的眼神。客廳的燈帶光線柔和,將他的臉照得無比俊氣。
“那你以前怕女朋友嗎?”
他憋了口氣,半天吐出一個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