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騙錢嗎?我騙得到色嗎?我泡妞有強上嗎?我有說話不算話嗎?我有放鴿子嗎?我有腳踩兩條船嗎?我有上|床不戴套嗎?我有讓人意外懷孕嗎?我有讓人打胎嗎?”
韓徹一句一傾身,越說越大聲,將林吻死死壓在身|下,她被生|精|酒給喝鈍了大腦,懵著一雙眼,眨巴眨巴,被忽悠得覺得有理,點點頭。
韓徹又問:“那我是渣男嗎?”
洗腦成功,林吻沒猶豫,搖搖頭,“不是。”
韓徹深吸一口氣,將脫了筋骨般癱軟的她擁進懷裡,蠱惑道:“這才乖。”
接下來後半程林吻給他表現什麼叫“不乖”,那雙手就沒老實過,韓徹沒準備好怎麼說才不讓小姑娘生氣,不把他當十惡不赦的騙炮者,這頭在掙紮,那頭她又在點火。
他沉下氣,控住她的手,直到《死寂》的最後一刻,韓徹也沒想出方法。
他沒有騙過這麼久的人,也沒有在一個姑娘身上無意間投入那般精力,臨近驗收的每一秒鐘,都在錘他的良心。
電影結束,韓徹鎖著眉頭,聽林吻嗡著聲兒說:“現在還不到一點,我們再看一部電影吧。”
“那你先起來。”
她抱住他,耍賴道:“我不要。”
韓徹拎起個剛喝空的飲料瓶,遞到她眼前,“那行,我尿這裡。”
他去了趟洗手間,沒想到她支著耳朵一直在聽,嘻嘻一笑,“你流量好大啊。”
“......”韓徹額角神經一跳。
誰料她繼續挑起茬來,就他解手前的話題,不屑道:“可樂瓶啊,沒勁。”
韓徹垂眼,沒理她,林吻完全無視這點對男人自尊心的考驗,大舌頭刺激他:“老天對你真的很不公。”
韓徹握著鼠標的手僵住了,冷瞥她一眼,“你是想自己看看嗎?”
她一聽來了勁,爬到身邊抱著他的胳膊說:“聽說有脈動、農夫山泉的區彆,你這個就是個農夫山泉吧。”
韓徹喉頭一緊,淡淡擠出聲音:“那你想嘗嘗農夫山泉嗎?”
“可以嗎?”
林吻朝他伸出了舌頭。
露台的半透明光線穿過長長的客廳,黯淡地映在她的麵孔上,以鼻梁為分界,半明半昧。客觀點,仰麵伸舌披頭散發,像極吊死鬼,但此番落在韓徹眼裡,活脫脫一個勾魂的豔鬼。
韓徹彆過臉,梗著脖子說:“你喝多了......”
林吻“唔”了半天,猛地抓起酒瓶倒出最後一杯,特彆豪氣地說:“還有一杯,喝完拉倒。”
她喝一口發出一聲嬌歎,喘得人心裡難受。
韓徹眉頭一鎖,奪過她手心的杯子仰頭飲儘,以吻封緘,渡給了她。隻是酒太少了,他們以津稀釋,虎狼般在彼此齒縫間搜刮餘酒。
林吻一喝多,呼吸的聲音便有些無法控製,韓徹捧起她的臉,抵住她的額頭,眼神掙紮,“真他媽想睡你。”
她笑得一臉天真,無所謂道:“睡唄。”
他手撫上腰,“真的?”
手順曲線蜿蜒直下,她迎合地扭動貼向他,對危險一無所查,對韓徹的情緒也無所知,好像這個遊戲還在她深諳規則的Level1。
殊不知,她已被丟到了Level2的門口。
韓徹輕輕撫過她的臉,換上調戲的笑容,鼻尖拱她:“妹妹,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林吻用力點頭,彎起眼睛說:“開心!”
“那我們上|床吧。”
韓徹撲倒林吻時一把將她的睡裙掀翻,她兩眼左右晃晃,才發覺身上一涼,護著胸口說,“你脫衣服好厲害啊!”她手學他的動作,一晃,“就這麼OK了?”
這腦回路......
韓徹兩手用力醒了醒臉,俊氣的臉頰被揉得一片紅,力道可見一斑。他額頭磕在林吻胸|前,歎氣道:“林吻,我要說一件事。”
“什麼?”她勾上他的肩,笑得一臉蕩漾,小腿自然地磨蹭。
韓徹大喘了口氣,用力翻了個白眼頂住壓力。
她知不知道這無意識的撩撥到底能觸發男人多大的獸性,她也就是22歲,稚氣未脫,要是25歲絕對是妖精。
韓徹猩紅著一雙眼, 直勾勾盯著她,“你知不知道一男一女這個pose,意味著什麼?”
她嘿嘿一笑,兩腿還配合上了,故意裝傻,雖然醉了,但兩顆眸子亮晶晶的,“什麼?”
韓徹失語,一拳頭錘在地上,當著她的麵將套兒以齒扯開,淡淡的果味油味兒彌漫在彼此的鼻尖。
林吻還意外,驚喜地咯咯直笑: “你連套兒都準備了。”
“林吻,我要......”
雨勢漸大,砸得窗戶哐啷作響,他們由客廳平移了好幾米,某一瞬間林吻的淚甩進了韓徹的耳朵,熱淚轉涼,一滴又一滴,他咬著牙一遍遍哄她,她不停掙紮搖頭,推搡地呼著酒氣,噴著熱淚。
韓徹最受不了女孩兒哭,上半身每一塊肌肉都僵得不像樣,他把她緊在懷裡,試圖給她帶去安全感,而另|半|身則像個畜生。
他幾度想停下來,又怕她吃第二輪苦,就這樣混蛋地一往無前了。
結束時,林吻的酒意也在疼痛中消散了。
韓徹把她轉移到了床上,她一把扯過被子隨意遮蓋自己,他替她將被子扯平整,她沒好氣地蹬掉。
韓徹抿唇將她擁住,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小聲問:“妹妹,生氣了?”
她很久沒說話,在他懷裡沉默地一呼一吸,緩了許久,啞著嗓子問:“你為什麼騙我?”
韓徹像被審訊多日的犯人,抱著僥幸心理,抵死否認罪行。終於熬不住認罪的瞬間,如釋重負,不遮不掩和盤托出,“好玩。”
林吻甩開他,往自己身上胡亂套衣服,表情皺成一團,說不出來的擰巴。韓徹攔住她,說外麵在下雨,天亮了送她走。
她瘋了一樣推開他,一手隔開彼此距離問:“你看我每次都信了的時候,是不是都在取笑我蠢?”
她咬住唇,默算了會,“居然騙了我半年多......”
“其實不到半年......”韓徹沒說完被她喝令住嘴,他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不提此事。他長歎了口氣,目光懇切,“林吻,彆鬨,外麵雨大。”
“烏龜兒子王八蛋。”她邁開腿才發現自己下麵痛,原地皺眉喘了兩下,吸吸鼻子繼續穿褲子,去往客房收拾東西。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住了多久,不知不覺東西多得一個包兒都塞不下。
淩晨四點,三十三樓燈火通明。
韓徹抄兜倚在門口,看她不斷往包裡丟東西,每一樣都砸出不小的聲音,當然也許是深夜太過安靜。
“林吻。”韓徹叫了她一聲。
林吻先是沒應,收拾著又來了氣,回首怒道:“好玩!能有多好玩!你是不是變態!”她用力地踹了他小腿,“沒見過騙人ED的。”真他媽新奇。
他沒動,她更來氣,一腳一腳踹得越來越大力,最後把自己又踹哭了,“哇——我第一次希望你是真的ED!你怎麼不繼續騙我啊!”
韓徹抱住她,由情緒壓縮的聲道中擠出聲音說:“舍不得了。”
剛開始是舍不得自己憋著,再然後是舍不得她被蒙著。
一出泡妞套路,把自己給套得出不來。以前但凡有點這種小騙術,基本沒幾日都會在來去曖昧裡由對方或由自己挑破,化為情趣,融在言語或身體交流裡。
他和林吻真的是把謊言在不知不覺裡過成了生活,一開始的無稽趣味終演變成惶惶不安,尤其在今晚發現她是“第一次”,韓徹仿佛覺得自己戴上了鐐銬。
林吻出門前鑽進他懷裡,韓徹以為她消氣了,嘴角剛彎起,她很有禮貌地說了句,“之前謝謝你,”轉眼抬起臉來,憤怒地瞪住他,“但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個大騙子了!”
韓徹見過女孩兒生氣哭鬨,但一般原因均非來自他,所以他能哄好或勸解,這回完全是自己的錯,他除了一言不發驅車跟在後麵,確認林吻的安全,沒彆的主意。
一夜折騰成這樣,韓徹白天也沒睡著,將帶血的床單送進洗衣機前還想,要不要留念,又啐了下自己,什麼鬼主意。
肥仔打電話約酒的時候,讓韓徹問問林吻有沒有朋友一起出來玩。
韓徹直接回絕,“沒有。”
“怎麼會,昨天她還跟我說有個同城網友喜歡酒吧來著,可以約出來的。”
“林吻不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