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臀/扭/擺得甚是帶勁。鐳射燈光掃過,明暗交錯間,韓徹看到了她臉上有久違的嬌羞。
這份嬌羞已經很少出現在他麵前了。
林吻深諳韓徹的調性與套路。
一個人的招數終究有限,她又如此聰明,眼裡早就沒了被他支配感情的茫然與失措,一招一式接得熟練漂亮,還能反手撩他個老鹿亂撞。
韓徹燃了支煙,半眯著眼睛,目光深邃,在林吻跌跌撞撞走下舞池時,緩緩將還剩兩嘴的煙掐熄。
韓徹心罵:還挺奇怪的,跳了這麼久,酒意居然沒消散,兩眼還懵懵懂懂的,跟個色胚似的追光燈一樣追著人家背影。
林吻癡漢到沒看見韓徹,越過他直往前衝。
樂動鼓噪,韓徹下頜磨動,沒沉住氣,揚聲喊住她。
林吻抓著汗濕的白襯衫扇風,半透的衣料露出半片旖/旎,煞是勾人。她見著韓徹跟見著閨蜜似的,西子捧心狀尖叫道:“啊——好帥!臥槽!就算渣男我也愛了!”林吻沒注意到韓徹的臉色,激動得根本停不下來,“簡直了!這絕對是我在酒吧見過最帥的男的!”
韓徹冷眼看她,一言不發,低頭呼了口氣。難得抽煙,口中竟泛著苦意。他沒接茬,隻問:“開心嗎?”
她表情配合耷拉,眉頭皺起,使勁搖頭:“不開心!”
韓徹突然很想甩開她的手說,那你不開心吧。思及今天是她生日,喉結滾動後還是壓下脫口的脾氣話,“那再喝點酒好了。”
他轉身欲走,立馬被林吻扯住袖子,急道:“韓徹,我沒要到電話號碼!”
酒吧的音樂也太小聲了吧!
韓徹沒回頭,仰起頭長呼了口氣,咬住下唇,有些甩臉子的話就要憋不住了。
她抱住他的胳膊,兩手勒得賊緊,使勁搖,撒嬌說:“韓徹,你是我的wingman!”
躺在家裡的藍色圓號在眼前晃過。
原來除了定情之物的含義,他媽的還有這層諷刺意思。
按照林吻給的卡座號,韓徹找了過去。她說是個機長,人很帥,聲音很好聽,嘴唇很好看。
除了職業不對,其他都很符合他。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大概率會以為這姑娘正在切換新鮮的撩男技巧,可擊碎他自信的就是來自“親眼所見”。
他倚著欄杆,從褲兜裡又掏出了煙來。
肥仔是程序員,平時煙不離手,這是他剛從他那兒撈的。兩根煙結束,他轉身走出了酒吧。
玫紅色耳釘,小一碼的T恤,還得是粉紅色的。
韓徹扮“0”的時候學的,隻是這招經年不使,人還是很彆扭。畢竟這種用在妹子麵前和用在死直男麵前,體驗感差距極大。
酒潑上,韓徹順其自然地抽紙巾往他那兒擦,機長正在玩手機,先沒反應過來,說沒事沒事,待察覺到觸感不對,惡心地直往後倒退。
他的朋友也注意到了,蹭得站起,紛紛義憤填膺,一個個伸出手來指著韓徹。
他撇起嘴角,狀似無辜,可眼神非常挑釁,“怎麼了?”
那個開飛機人脾氣不錯,見褲子濕了,保安也上來了,頗為掃興,擺手說自己先走。那幾個朋友捏著拳頭朝韓徹虛揮,罵他臭基/佬,他媽小心點。
韓徹毫不示弱,穿著“0”的緊身衣,兩點幾乎激/tu,可表情卻痞得霸氣,擦過那個開飛機的耳邊,攻氣十足道:“你他媽也給我小心點。”
韓徹灌了半瓶人頭馬過去的,那幫人散了,卡座迅速坐上新一波人,他慢慢走出酒吧,坐在外頭冷風裡醒了會酒。就這個時候,他還記得確認一眼明天的航班時間。
他站在垃圾桶旁,單手將劣質的小碼衣服撈起,脖頸一扭,麵無表情地丟了進去。
赤著精壯的上身,將衝動的焦躁吹散,韓徹才穿回襯衫。
飽和的煙酒、各色的香水、油膩的體味、過量的人腥,再次回到Swindlers\',韓徹聞見了各種不舒適的味道。
他先去把單買了,然後才慢悠悠地回到卡座,告訴林吻沒找到。他連表演都懶得表演,因為話音一落,林吻滿臉不敢置信地衝了出去。
肥仔問他,真的去要號碼了?
顯然,剛剛林吻有跟他們說自己的去向。嗬,也是夠撂他麵子的。
韓徹低頭苦笑,把口袋裡煙盒丟給他,斜睨肥仔,冷聲反問:“你覺得呢?”
默契對視,他倆沒再多說。
林吻回來的時候,頭發有些亂,頭頂蓬鬆,顯然剛剛有苦惱地抓撓過。
她脫力,失望地跌進沙發,灌了口酒,轉頭看向韓徹。
韓徹喉頭有點發緊,正要組織措辭,便聽她疑惑道:“你的襯衫紐扣扣錯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