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電影垃圾歸垃圾,某戲倒也有始有終,他們在人工節拍下失控,又在最後的嬌/呼中同時鬆了口氣,林吻欲哭無淚,撇過臉去擠出答案:“不......好奇......”
光影深深淺淺,明明暗暗。
韓徹看了林吻一眼,見她咬著唇依舊在抵抗,苦笑地點點頭,假裝輕快地起身,雙手舉起:“Oops!你贏了。”林吻我讓你贏。
古代電影裡,燒出雛形的武器丟進冷水裡,會發出“滋啦”的聲音,接著冒起一縷白煙。韓徹挨到冷水的瞬間,就想到了這一幕,驟熱驟冷,澆得他登時打了個激靈。
他閉上眼睛,擰著眉頭,一邊衝一邊lu,滿腦子都是林吻磨膝蓋,夾腿,吞咽和呼吸起//伏的畫麵。
韓徹心罵,這年頭,君子真是不好當,還是小人舒坦。
喜歡不喜歡的算個屁,每回付出他媽的真心都睡不到,越想越石更,越石更越氣,沒會心頭燃起憤怒的火,不斷下移至凸起,越燒越旺。
**的腳印踩過大理石,踏過木地板,隨之主臥門被“砰”地摜向牆壁。
韓徹像是剛被撈起的溺水者,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像頭失控的野獸,直撲向林吻,“操!凍死老子都衝不下去!”
他顫著牙關,往後撥了撥濕漉漉的寸頭,冷水珠頃刻撒滿林吻呆滯等候問刑的臉龐。
她嚇得失語,手機“咚”地一聲滑落在地板上,雙腿本能地攏上,“啊?”
他破罐破摔,不裝君子了,咬牙說:“我!憋不住!”
她眨眨眼,噗嗤一笑:“哦?不是說自己到門口也不會進去的嗎?”
韓徹將溫熱的水珠全數覆在她身上,貼著薄如蟬翼的緞子,滾燙與滾燙對接。
隔著三角下的料,來回了兩下,韓徹繳械地吸了吸鼻子,複雜又深情地抬眼:“妹妹,我下周去X市兩個月,你會想我嗎?”
情緒太飽滿,滿到攻擊性暴露,滿到林吻泄洪的閘口剛開就氣堵上了,一瞬清醒,怒道:“那你最好兩個月都彆出現。”
夜半,韓徹躺在床上,潛意識回放著前半夜的對白。沉靜中猛一個蹬腿,韓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兩眼一片清明。靠!剛剛就不應該說話!
隻奔著單純的肉///體目標出發,從來不會在嘴皮子上犯毛病,清楚無聲勝有聲,清楚什麼時候放什麼時候收,清楚身體的敏感與騷動。可一旦貪心,既想要肉又想要靈時,便陣腳大亂,左腳踩右腳,節奏一塌糊塗。
太瘋狂了,感情這東西讓人情商低得好像沒戀愛過。
即將離線的玉輪冰盤隱至雲後,韓徹在太陽升起時分歇了會眠,想到還有不到24小時便要離開,趕緊醒了醒臉爬了起來。
林吻還在睡。
她睡覺的時候完全沒有攻擊性,軟趴趴的,臉有點水腫,嘴巴一撅一撅。
韓徹坐在床尾玩了會手機,聽她哼了一聲,沒忍住,湊近親了她一下,想到這樣很幼稚噗嗤笑了出來。
一股突襲的氣流將睡美人吵醒了。
林吻朦朧睜眼,看清韓徹的臉頃刻炸毛,蓬亂著頭發丟枕頭。
陽光四溢,象牙白色調的房間被男女吵鬨聲喧滿。
韓徹背著林吻玩笑,昨晚的禁//忌現場淩亂地呈現在麵前。
清醒時分看著,多少顯得荒唐。
幾個酒瓶子滾得七零八落,薯片口子大開,泡麵盒湯汁浮上辣油痂,沙發上微微的皺褶都能看出昨晚他們在什麼位置,做了什麼,又沒做什麼。
林吻趴在他背上,不好意思道:“哎,等會得收拾收拾。”
韓徹說:“不用,我明天走了,王阿姨會來收拾。”說罷,背著她做了好幾個深蹲。
這丫頭看著瘦,體重倒是不輕,他睡眠不足,年紀也不輕,腳下多少虛浮。打顫的時候,他自己都驚了一下,趕緊站穩,左右換腿,鬆弛肌肉。
“啊?”林吻手下意識地箍緊,勒得他青筋暴凸,“對不起對不起,你真的要走這麼久啊?”
韓徹假裝咳嗽兩下,“舍不得?”
“......”她應該是想懟的,直起身頓了一秒,又趴回他肩頭說了實話,“有點......”說完又湊到他耳邊,不信似的,“你沒騙我吧。”
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乾嘛。
大清早的,昨晚火也沒消,今早又開始點。韓徹偏臉,散去耳邊的曖昧熱意,垂下眼眸,“妹妹,你沒發現嗎,我已經很久沒有騙過你了。”
她想了想,自問自答般,萎靡道:“是嘛......”
韓徹故意逗她,撫著大//腿顛了顛:“你信了?”
她一秒精神,揚聲回擊:“你居然信我信了?”
林吻來了精神,支他去洗手間。
韓徹雖然累,可舍不得放她下來,就這麼背著去了。
“扶好了。”韓徹擠好牙膏,將牙刷遞給她,一抬首一垂頭,鏡子裡的畫麵美好到失真。
林吻手勾著他脖子,腦袋挨在他額角,柔柔地蹭動,囫圇地說:“你的寸頭長了,不寸了。”
“長了就長了唄。”
“可是我喜歡你很寸的那種。”
他說:“我為什麼要照你喜歡的長......”除非你是我那誰。後半句在口中咽了咽,又覺得突兀,沒有很好的情景承接這樣的鄭重,脫口而出顯得非常痞氣,很容易被當玩笑話忽略。索性按自己的套路調戲她,捏捏大//腿,“不過呢,你要是給我聽一晚叫//床,我就為你再理一回寸頭。”
“呸!你想得美!”
晚間,韓徹帶林吻去看了話劇。
開心麻花的票當時在二線城市不算難買,首部爆紅電影還未開拍,所以《夏洛特煩惱》還是個很生白的新名兒。林吻進去時興趣不大,出來時蹦蹦跳跳。
姑娘可真好哄。他看著她笑也跟著笑,一下子,苦寒之地的差事也沒那麼惱人了。
話劇結束,還有六小時登機。
駛至景行小區,下車前,林吻在埋怨,“怎麼買後半夜的機票啊,太辛苦了吧。”
“因為趕,小公司就是這樣,缺乏規劃,計劃都是很近期的,隨時來活也隨時跑單。”他攤手,“沒辦法。”他沒說,因為前半夜想陪你。成功男人搞感情都是要靠壓縮睡眠的,而且彆的姑娘也沒你這麼難搞,沒心沒肺的。
接觸到完美男人背後的不易,林吻心軟成一灘水,走近他,體貼道:“帥哥,一路順風啊,X市日照很厲害,買頂帽子吧。”
韓徹立在車旁,靜靜看著林吻,今晚就餐時,他想說的,哎,我不在這段時間,你要不要考慮考慮一些事。
這話在嘴裡吞吞吐吐,組織了半天,怕太鄭重嚇壞她,怕語態輕浮像是玩笑。遲疑間,她小聲問:“可以要黑胡椒汁嗎?”
韓徹點頭,招手向服務生要了一份,但沒給她澆上,而是先讓她細細品一下黑胡椒粉和牛排的味道。
“一般會吃牛排的人不會蘸黑胡椒汁。”
林吻切好牛排再度塞到口中品嘗,烏眸轉轉,頓了會,認真問:“是肉的鮮美不會被濃鬱的黑胡椒汁蓋住嗎?”
韓徹笑笑。
“嘿嘿,我知道啦!”說完利索地給自己的牛排澆滿黑胡椒汁,淋得看不見牛排,自在道,“我口味重啦,跟你吃就不講究了,”她拋了個媚眼,狡黠一笑,“我們誰跟誰呀!”
韓徹眼尾漾起笑意,跟著她將自己的牛排也澆了一遍,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戈壁。
血紅的月亮冉冉升起,煙霞是胭脂色的,團團簇簇的繚繞,美得不似人間。
韓徹離開M市的第一天,最後一吻尤留的甜蜜便消失殆儘,林吻果然沒心沒肺,人走茶還沒涼呢,就他媽開始點火——
【為什麼機長還是沒有看我的消息,我可以聯係花田的後台嗎?】
【你說肥仔做程序員,會不會認識花田的開發者?】
韓徹捏著手機,恨那晚素質教育與法製教育的成功。
他們對於這段關係的理解錯位了,錯位得厲害。
韓徹看著美景,額角神經瘋狂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