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分鐘,我感覺自己的心經曆了大起大落。
上一秒覺得可能剛剛跟囡囡的通話被聽到,所有秘密都藏不住了。
下一秒發現他可能隻是不滿意前妻跟彆的男人有牽扯。
但不管是哪種可能,此時我都不想接話題,隻能快點離開是非之地。
於是我後退半步,想從他身側繞過去。
然而江逸顯然不想就此善罷甘休,他悄無聲息伸出手,像是抓小雞一般,輕而易舉握住了我手臂。
“還沒回答我剛剛說的話。”
換作幾年前,他這個舉動我可能已經炸了。
但是當媽之後,我感覺整個人從內到外平和了不少,至少現在被這樣抓著,還能心平氣和說話,沒有問候他全家。
“咱倆好像已經不是你問我就必須回答的那種關係了。”我拿出帶娃之餘僅有的耐心,試圖心平氣和,“我今天來是衝著小妤兒,希望你彆橫生枝節。”
畢竟參加完婚禮我就回去了,沒必要鬨得不愉快。
江逸意味不明地笑了。
“你覺得我在找茬兒?”
我不想回答這種沒營養的問題,於是抽出手臂準備進屋去。
然而還沒來得及行動,下一刻已經天旋地轉。
待到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背靠著牆,氣息不穩地對上江逸深不見底的眼。
“幾年沒見,脾氣還是這麼大,話不投機,拔腿就走。”
他眉眼含笑,但笑意明顯沒什麼溫度。
我不知道他抽哪門子風,但這一晚上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儘。
告訴自己要忍,畢竟回國不是為了他。
但身體被困在方寸之間這種逼仄感,還是讓我兀自壓抑的脾氣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火苗。
“江逸,前夫做到這個份上就沒意思了。”我挑了挑眉,“不求你像個死人一樣悄無聲息,但至少彆主動接觸,這有點過界了吧?”
他依然禁錮著我,沒有鬆手。
“你不告而彆的時候,想過我是什麼心情嗎?”
“你單方麵決定一彆兩寬的時候,問過我嗎?”
“你把用了十幾年的手機號碼注銷的時候,有沒有顧念過一點過去?”
他像是單純為了發泄,連珠炮似的發問。
距離太近,呼吸都撲在彼此臉上,外人看來仿佛還是舊日親密無間的模樣。
“餘笙,你是不是太狠心了一點?”
他伸手捏住我下顎,捏得不算用力,但姿勢卻有些曖昧。
我身子往後靠,擰眉抬頭打量他,實在搞不懂這副故作深情的模樣是給誰看。
“我以前自詡很了解江總,但現在發現好像從來沒有過,你知道你這樣人設很容易崩嗎?”
他瞳孔緊縮,不知道是因為我叫的這句江總,還是因為我說他人設崩了。
江逸忍不住收緊手指。
“你想說什麼?”
我看向他時,已經可以做到麵色無波。
“應該是我問,你想做什麼?”我因為疼痛微微擰起眉心,伸手去推他。
江逸鬆了捏住我下顎的手,反手將我兩隻手舉高按在牆上,視線落在我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