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認親定在北市頂級的Aman酒店,算是城裡數一數二的頂奢。
看得出為了給出身平凡的蘇靈撐場麵,餘家下了重本。
除了關係親近的世交,幾乎北市能叫得上名字的大佬,都派發了請柬。
餘家主要是想藉由這個機會,把蘇靈正式在上流圈子裡推出去。
她還是單身,退一步講,在等待江逸離婚的間隙裡,多尋覓幾個備選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養父大概打的也是這個主意,所以整個圈子包括周子熙這樣名草有主但尚未公布的,也在被邀行列。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示威,他給我也寄了一張,請柬直接寄到蘭苑,我很平靜地收下了。
赴宴那天我特地選了件很素的珍珠白旗袍,淺色暗繡泛著微微光澤,搭配了一款種水顏色都堪稱絕佳的玉鐲。
這是作戰的至高裝備,漫不經心中透露出精致。
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低調卻難掩光華,我很滿意。
前世亦是如此,蘇靈在我大好的日子來添堵。
這輩子,我打算原封不動還回去。
好巧不巧,出門的時候飄了細雪。
我撐著傘,踩著細高跟鞋上了車。
豪華座駕悄無聲息穿過蒙蒙雪霧,漸漸逼近Aman。
遠遠就能瞧見燈火通明的門廊。
餘家斥巨資包下一整層,大堂明晃晃地擺著愛女歸來的易拉寶橫幅,格格不入地讓人想笑。
我施施然進了門,原本熙熙攘攘的宴會廳突然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氣氛也有一瞬間凝滯。
我下意識想撥一下頭發,忽然意識到為了配合這件旗袍,已經把頭發挽起來。
於是放下手,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施施然進了宴會廳。
原本有說有笑的宴會廳突然安靜,氣氛微微凝固。
餘家大張旗鼓辦宴會,擺明是想給我難堪,在場眾人大概沒料到我會親自來,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養父首先站起來,表情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但顧及在場這麼多人,還是勉強忍了回去。
他雖然準備羞辱我,但當我真真正正站在這裡時,他還是流露出一瞬間的措手不及。
不過反應過來之後,便立刻開始出言責難。
“這種大日子你還遲到,讓一屋子長輩等你。都是這些年,我和你媽把你慣壞了,看看你姐姐,一早就過來幫忙準備了。”
踩一捧一這個說辭,前世已經領教過了,此時也不覺得意外。
我眼神順著他說的方向看過去。
蘇靈今天畫了流行的裸妝,白色長禮服愈發顯出氣質清純,隻是舉手投足依然帶著點小家子氣。
她見我養父誇她,立刻上前,笑著打圓場。
“爸,彆氣了,笙笙肯回來就好,到底是一家人嘛。”
我養父這才眉頭稍霽,覺得我大概是在徐家不夠如意,所以才灰溜溜來看他臉色,於是出言愈發囂張。
“認清身份就好,還不趕緊給大家道個歉,來這麼晚,真不知道之前教你的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
我唇角略抬了抬,伸手摸向隨身包。
蘇靈下意識後退兩步,我差點沒笑出來,難不成以為這包裡會掏出武器不成?
我取出個信封,隨即遞了過去。
“這些年餘家給我所有的東西,包括蘭苑那套房子的房產證,都在銀行保險櫃裡,這是保險櫃鑰匙。”
我養父麵色鐵青,當著眾人的麵又不便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