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假裝被嚇哭了,是不是有點晚,建隆帝也不會信她真嚇哭了吧?
小暖心思百轉,決定答題,“不瞞聖上,臣女十二歲之前一直圍著家裡的鍋台轉,離開陳家後才開始讀書認字,不過因為忙著做生意,臣女到現在也沒正經讀完過一本書;臣女拜了師傅後,師傅隻給了一本《老子想爾注》讓臣女背,臣女笨得很,到現在也沒背下一半兒,所以遇到這樣的事兒,臣女無法探究,隻能猜測。”
“你隨便猜!”建隆帝語氣急切又不耐煩,德喜也深深盯著小暖,想聽聽她能說出什麼。這個問題若是聖上問滿朝任何一位大臣,他們都會跪地求饒,寧肯惹怒聖上領罰,也不敢妄言,便是他德喜也不敢輕言。陳小暖若是說得不好,莫說是她一家子,就是連晟王和師無咎都會被牽連進來。
小暖看著建隆帝腳上穿的明黃繡龍紋的靴子,緩緩道,“臣女不通葬經玄學,不知以嬰兒五臟入墓有什麼說法。所以臣女首先想的是:這是誰乾的、他又為什麼這麼乾,是為了害石棺裡的人墜入地獄還是送他登極樂。”
建隆帝微微點頭,認真聽著。
“如果是為了送他入地獄,這個人就跟石棺裡的人有仇了,那他就不會在石棺裡塞滿金玉寶物,所以,送他入地獄不成立,隻能是想為他積福了。嬰兒五臟可以積福嗎?”
建隆帝搖頭,“不能!”
“問題就在這裡了,請聖上您想:在什麼情況下,嬰兒的五臟入墓才可能為墓主人積福?”小暖抬起頭,很想口動給自己來一段柯南上的經典配樂。
這個他還真沒想過,建隆帝反問小暖,“你覺得是為何?”
小暖搖頭,“這須得找到做下這件事的人,才能知曉。”
建隆帝剛心生不悅,又聽小暖接著道,“不過臣女覺得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些嬰兒不是為了陪葬而死的,而是另有死因。冤有頭債有主,這或許就是部分原因。”
不錯!建隆帝忽然站起來在宜壽宮內來回踱步,是這麼回事兒,他怎麼沒想到呢!
看來自己的回答讓建隆帝想起來什麼,跪在地上的小暖覺得自己這題答對了,便老老實實地低著頭,腦中不斷推測清王的兒子柴嚴亭以嬰兒五臟作為祭品,擺在他爹墳墓裡的原因。
小暖先是被那血淋淋的場麵嚇到,然後又後知後覺地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問題:方才建隆帝說的“刨墳掘墓”,在大周可是死罪,因為挖人墳墓是對其先人的極大地不尊敬。她雖然不是刻意為之,但也算是挖了柴嚴亭他老子的墓。
手下養著一批殺人不眨眼的死士、會以嬰兒五臟當祭品的柴嚴亭絕非善類,小暖不信他不恨自己。
那麼,柴嚴亭與她兩次相見,為什麼小暖在他眼裡看不到一點兒恨意呢?是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真的柴嚴亭,還是柴嚴亭是個能把情緒藏在心裡,連她也看不出來的狠角色?
若是後者,那就真得很麻煩了,下次見了一定要想辦法解除這個後患!
“你在想什麼?”小暖正想得出神,建隆帝的龍靴忽然停在她麵前,冷不丁地問道。
小暖老老實實道,“聖上,臣女在害怕。臣女覺得布置那個墓室的人,一定把臣女恨透了。”
建隆帝微微點頭,“應是如此。”
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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