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點頭,“待本相去回了聖上,看如何定奪。”
按說人死罪消,將袁天成的屍首交給他的徒弟或者直接拉到亂葬崗埋了就是。不過袁天成是重犯,或許聖上另有打算也未可知。
待左相去了宜壽宮,三爺才開口問道,“錢大人,封江兆的情形如何?”
“回王爺,他比入大理寺時咳得輕了些許,應能活到行刑的日子。”難得進宮報事的錢正說完,又主動跟閣內的右相示好,“鄭篤初的情形不大好,屬下已派人請了郎中給他醫治。”
右相一僵,暗罵這不開眼的東西真是多話,他問了嗎?他明明什麼都沒問!這下好了,話題定要被引到鄭篤初身上了。
果然,好事的莊國公立刻問道,“因為這兩個案子,大理寺被關押的各府的人十之八九都被放出來了,隻剩鄭篤初一個,他究竟做了什麼,程大人知不知道?”
右相麵色如常道,“程某不知,錢大人可否告知一二?”
錢正此時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隻得彎腰賠笑,“下官隻是跑腿的,並不知情。”
“錢大人不知案情,卻天天進牢裡關注犯人的身體狀況,大人這主簿做得真是輕省得很呐。”莊國公又笑了。
右相見錢正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的不快去了幾分。盧正岐左看看錢正,又看看莊國公,又埋頭做事,三爺自始至終都未抬頭。
左相很快回來了,“袁天成的屍體,依規矩處置了就是。”
“是,下官這就去辦。”錢正逃出了天章閣,一溜煙跑了。
三爺這才站起身,“李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這下,天章閣的人都抬起頭,看著左相跟著三爺上了二樓。二樓上,三爺與左相講道,“我的侍衛曾探知袁天成通曉詐死之術,或許他是想用此法脫身也未可知,李大人不可不防。”
這世上真的有這種邪術?不過三爺既然開口了,此事當有八分把握,左相立刻道,“多謝王爺告知,奚然馬上去部署人手,將他們一勺燴了!”
一勺燴這種粗野的話能從李奚然口裡聽到,實屬難得。三爺笑道,“這詐死之術很是邪門,昨日我與四弟去天師廟時,恰好遇到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長,相爺可讓他同去,一探玄機,免留後患。”
聽到三爺隻是派個出家人過去幫忙而不是搶功,左相立刻同意了,“奚然這就派人去請道長走一遭。”
看著左相與三爺很快從二樓下來,又一同出了天章閣,右相便皺起眉頭,李奚然與晟王走得越來越近,這事情有點不對勁兒。
盧正岐也看著三爺的背影,琢磨著他要不要給王爺提個醒。聖上最不喜的就是大臣們拉幫結派,三爺與左相同出同入若是讓聖上知曉了,怕是要不高興的。
大理寺內熬刑不過或者病死的犯人,但凡沒有家屬認領的,一律是被拉出城埋了。袁天成是出家人,他的弟子也被抓的差不多了,所以獄卒就用破被子將他一卷,弄到城外的亂葬崗挖坑埋了了事。
左相安排的人和無牙道長,早在這些人來之前就埋伏在附近。無聲潛伏了幾個時辰後,待子正時分,呼嘯的寒風中有輕微地“刷刷”聲傳來,被凍得不輕的眾人立刻提起精神,真的有人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