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得銀解釋道,“老爺,侍衛說得在理。李大人是奉聖命來南山坳進香的,他不是巡撫都督不擔著巡視地方政務的差事,此案他不該插手。小人去縣衙稟告盧大人?”
陳祖謨微微搖頭,“不必去了,大郎臨死前過來也隻想向我請教學問,我隻想通過這個由頭見一見李相,你且下去歇著吧。”
既然沒事兒,那您這是折騰啥,馬得銀憋著一肚子氣,默默退了出去。
陳祖謨晚飯也不吃,一圈又一圈地在屋內轉悠著。大郎過來問他知不知道鎮清寺的幾個和尚,記尤其是圓通的來曆,陳祖謨追問緣由,大郎卻一副“我知道,就不告訴你”的死模樣,惹得陳祖謨很是不快。誰成想,秦大郎沒多大會兒功夫,就被人殺了!
鎮清寺的和尚是京裡來的,按說這應該是個大事兒,陳祖謨沒想到陳小暖那不孝女不管,左相也不管,隻讓他去找盧大人,這說明什麼?
陳祖謨定定看著黑黢黢地院子,他們都不想管的事兒,或許不是個好事兒,圓通真牽扯著什麼碰不得的秘密?陳祖謨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斷有道理,他的眼睛越來越亮,終於找到回京後跟賀王交差的法子了!
那邊廂,左相也在房內對燭沉思。李泗匆匆跑進來,“大人,鎮清寺的行止死了。”
左相目光睿智而犀利,“怎麼死的?”
“說是拉肚子一直不好,今天後晌又奔波操勞,吐血而亡。”玄耑給小暖回話,“李相那邊也知了消息,還未見有動作。”
小暖點頭,“你派人去問問智真大師是否有需要幫忙之處,若是需要,就派幾個話少的過去,幫行止料理後事。”
玄耑領令而去後,小暖斂眉思索一會兒,才目光堅定地喚道,“玄邇。”
一直隱在暗處的玄邇現身,拱手。
“待會兒你親自去將行止的屍體偷出來,並做出行止是被柴嚴亭的人盜走的假象,然後請我師父驗看行止是不是詐死。如果是,就將人交給木刑;如果不是,就將屍體處理了,行事一定要小心。”小暖吩咐道。
玄邇也領命走後,玄舞低聲問道,“姑娘,此事……”
小暖解釋道,“我也不確定,隻是直覺,以防萬一罷了,你把玄澄叫進來。”
待玄澄進來後,小暖如此這般叮囑後,讓他去將軍府找烏錐通報詳情,好教烏羽有個準備。雖然她拿不準圓通與柴嚴亭有什麼關係,但是從種種跡象來看,圓通一定對柴嚴亭的人很重要,知道這個消息,對烏羽或許有幫助。
前日姑娘還說不會乾涉烏羽,也不會插手沒把握的事,怎得今天又決定出手了?玄舞不知道姑娘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她沒再開口打擾姑娘沉思。她是姑娘的侍衛,隻尊姑娘的命令行事,隻要姑娘做的,就一定有道理。
與外邊的風起雲湧不同,死了一個人的鎮清寺內卻一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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