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英堂舒坦靠在椅背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二哥,老六,你倆喝糊塗了還是被嚇傻了?爺我說的是‘入股’陳小暖的生意,不是跟她強生意。咱們把錢入到她的生意裡,不僅年底能分紅,還能跟她套個交情。”
“晟王拿陳小暖當眼珠子,咱們跟陳小暖有了交情,不就是跟晟王有了交情,以後這京城,誰還敢惹咱們,到時候鄭康聰連個屁都算不上!”
柴智歲和程小六坐下,卻覺得汪英堂異想天開了,“陳小暖開的都是賺錢買賣,能讓咱們入股?”
“我聽汀蘭說,陳小暖鋪子裡的管事和夥計都能入股,一兩銀子算一股,年底分紅。夥計都行,憑啥咱就不行?”汪英堂納了陳祖謨府裡的丫鬟汀蘭為妾後,從她嘴裡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陳小暖是個狠人,但她不渾,講道理。這樣的人,值得一交。咱們砸個幾百上千兩銀子到她鋪子裡,就能搭上這根線,可有壞處?”汪英堂已經開始暢想,他們哥仨在京城橫著走的美妙場麵了。
程小六苦著臉,“我不成,讓我爹知道我入股陳小暖的布莊,不打死我,也得斷了我的銀子,犯不上。”
柴智歲也跟著搖頭,“我們家跟陳小暖家,能井水不犯河水我就燒高香了。”
提起柴智歲家這三年的遭遇,汪英堂和程小六都替他糟心。有個禍家的妹妹,再大的家業也架不住折騰。不過這事說實話也怪不得柴玉媛,她不過是相中個窮狀元罷了,誰知道陳祖謨家裡會有這麼個厲害閨女呢。
這種萬年難遇的糟心事,偏偏讓柴玉媛遇上了,隻能認倒黴。
汪英堂不想接這個話茬敗興,便樂嗬嗬地道,“那兄弟我先去試試,等陳小暖這條線搭上了,咱就有好日子過了。”
汪英堂雖不上進,但卻是個急脾氣。第二日一早,他就讓人打聽清楚陳小暖的行蹤,拉著他妹妹上了馬車,出城奔著第四莊去了。
今天第四莊很熱鬨。竇氏帶著兩個孩子,並範氏、江佳姍和方芸玲前來做客,與她們同來的還有齊之衡、齊之毅、趙書彥。
趙書彥本不打算來的,可架不住齊之毅央求,隻得跟著,心中想著能見小暖一麵也好,以後她與晟王成了親,他想見她就難了。
聽到趙書彥來了,竇氏和範式對對眼神兒,江佳姍則低下紅撲撲的小臉。方芸玲看得明白,心裡更加焦急了。
比起方家,趙家更有可能與江家聯姻,該怎麼辦呢?方芸玲一顆一顆地數著手裡的鹽焗南瓜籽,請郡主幫忙說話是絕對行不通的,媒人也不行,難道就這樣放棄?
方芸玲握緊小拳頭,不行,不能放棄!
見小暖與竇氏的兩個小娃兒玩得起興,方芸玲耐心等了許久,終於等到竇氏帶著孩子出去耍,範式與江佳姍也出去轉悠,屋內隻剩她和小暖兩人。
小暖問道,“方姑娘昨日說有事要與我”
這也是方芸玲進京的目的之一。她坐正了身子,非常恭敬地問,“不知郡主對製船生意敢不敢興趣?”
“目前還沒這個興趣,我的店裡本就人手不足,實在是分身乏術。”載人運貨的船隻要在江河湖海中暢行,容不得一點馬虎。而且大型船舶的製造都被衙門控製著,民間作坊隻能製小型的民船和貨船。這個行業有利可圖,但還不足以吸引小暖砸錢砸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