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必,姑母放不下身架。自從林平表兄考取狀元後,原本就自視甚高的姑母,姿態更高了。雖然她這些身份,在陳姑娘麵前都不值一提。
衙門後院小,樹也少,書房內悶熱難耐,盧奇淵連椅子都坐不住了,“夫人那邊還沒消息?”
還不待書童回話,盧夫人就沉著臉進來了,揮手讓書童出去把門帶上記,才道,“德音說她腸胃不安,不能出門。這才嫁去將軍府幾個月,就忘了她在咱們家住著時,承了咱們多少情了!”
盧奇淵也煩躁,但他是君子,不能在人後說是非,隻勸道,“烏家子嗣單薄,德音有孕在身,想必是烏將軍不讓她出門。德音不能去,旁人的身份在秦氏和陳小暖麵前更不夠用,夫人還是親自走一遭吧。”
“老爺明知道陳小暖心眼小愛記仇,做什麼還去招惹她!”盧夫人想到去低聲下氣地求陳小暖放他們一馬,就十分地不悅。
盧奇淵出身寒門,中舉回鄉後到遂安紹家求娶紹家女。盧夫人帶著豐厚的嫁妝嫁過來,才解了盧家的困境。盧奇淵在官場行走,靠的是紹家的人脈和金銀,所以在夫人麵前,盧奇淵沒底氣,擺不起大丈夫的架子,更何況這次是他做錯了事,才招致禍端。所以,他內心再急,但也隻能陪笑哄著夫人上了馬車。
誰成想,盧夫人到第一莊時,竟撲了個空!守門人說陳小暖帶著家人出門,去登州避暑了!
盧夫人氣得臉都綠了,“她這哪是去避暑,分明就是知道妾身要過去,故意避而不見!沒有讀過書、受過教的野丫頭,就是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
陳小暖這個是後去登州,莫不是去州衙門告他的狀吧?盧奇淵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師爺,快去把陳捕頭叫來,本官要知道案子審得如何了。”
這件盜糧案並不複雜,陳武分批審問了吳夜長等人,已經問了個明白,“吳夜長聽說城中有糧鋪要高價收上等新穀,便夥同他人,到青魚湖邊偷采稻穗,打算賣米換錢。他們瞄準的是湖西村周寡婦家的稻田,誰知那夜雲遮月,他們找錯了地方,這才偷到了潘瑞田裡。”
“不過……”陳武猶豫道。
“不過什麼?”盧奇淵皺起眉頭,煩躁地問。
陳武小聲道,“這夥人貫做偷雞摸狗的勾當,十幾個人都沒發現找錯了地方,這事兒也是在有些蹊蹺。吳夜糧口口聲聲說有人陷害他,將他放在炕櫃裡的綁腿布偷走,放在了稻田裡。”
“那稻穀是不是他們偷的?”盧奇淵問道。
“是。”陳武點頭,所以,他的綁腿布究竟是落在了稻田裡,還是放進了炕櫃裡,無關緊要。就算現在事情明白著是陳小暖的人從中使了些手段,才讓吳夜長等人偷錯了地方,那又如何?
他們主動去偷的,沒人逼著他們!
讓大人把陳小暖叫到衙門來問清楚,他敢嗎?這事兒問清楚了,倒黴的還不是盧大人!陳武心裡明鏡一樣的,這一次,盧大人栽定了。
盧奇淵也知道這件事已經拖不得了,“吩咐下去,明早升堂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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