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晌,姬景清興衝衝地跑到第四莊,仔細研究了這隻公雞半日,然後信心十足地回了天師廟,開爐煉丹。
這天晚上,小暖剛洗完澡回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悶響,頓覺不妙,“去探探是什麼聲音。”
玄舞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姬道長的丹爐炸了,人沒事,不過那間被他用來煉丹的房子房頂炸沒了。”
“可有七彩霞光冒出來?”
見玄舞搖頭,小暖暗道一聲虧了,“再給三師兄準備幾個丹爐,屋子儘快找人修繕。三爺呢?”
春花回道,“有人來了,三爺帶著他去了書房,說讓王妃先睡。”
這功夫來的人,應該是趁著關城門之前,從宮裡趕來送信的吧。也不知道案子審得怎麼樣了,趙大哥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小暖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總覺得莫名地不安,“綠蝶,我怎麼覺得要出事兒了?”
給她絞發的綠蝶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啥也沒感受到,不過她很相信王妃的直覺,“綠蝶去跟師姐和風露她們說一聲,讓她們提起戒備。”
書房內,三爺聽到德妃跪地求情、母妃暈倒、建隆帝進了重華宮至今未出,他麵上雖無變化,桌下的掌卻緩緩握成了拳。母妃為了他,又受苦了。
重華宮正殿燈火通明,褪了龍袍的建隆帝色眯眯地靠坐在華嬪的床榻上,盯著他的美人喝完藥,才與她商量道,“朕今晚留在這裡,可好?”
華嬪低頭,修長柔美的脖頸露出完美的弧度。建隆帝忍不住伸手將她摟過來親了親,“這麼多年了,朕怎麼就是看不夠你呢……朕累了,隻想在你這裡睡個安穩覺,不要把朕推去側殿,嗯?”
想到今日的目的,華嬪柔順地應了。
見到正殿的燈滅了聖上也沒過來,沐浴更衣穿戴一新的柳若施疑惑地擰起眉頭。聖上進去了好幾個時辰了還沒看夠麼,華嬪老了,就算臉能看,又有什麼用?
建隆帝夜宿重華宮的消息傳到攬月宮,雙目通紅的蔣昭容真真絕望了。那個妖精是決心要要了她兒子的命啊!
一直以來,都是她壓著那妖精欺負,她兒子壓著那妖精的兒子打,什麼時候位置調過來了?蔣昭容拚命地想,卻怎麼也想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見她的心腹宮女快步進來了,蔣昭容立刻問道,“怎麼樣?”
宮女跪在地上,很是難過,“奴婢好不容易請一位可靠的同鄉侍衛出宮送信,但是他連蔣府的大門都沒能進去……”
禮部侍郎蔣承鳴是蔣側妃的同族堂兄,以前德妃得勢時,蔣承鳴夫妻恨不得將她們母子當真佛供著。蔣承鳴的女兒入易王府做側妃後,他們便不如之前殷勤了。現在嚴昌出事,蔣昭容不過是想讓他幫忙給關外駐守的大哥送個信,他都不肯。
蔣昭容淒涼地扯扯嘴角,便是給兄長送了消息又能怎樣?就算他敢帶兵打進皇宮,等到那會兒,說不定兒子的屍骨都寒了。遠水不解近渴,要救兒子還得靠她自己,蔣側妃抬頭,望著昏暗的殿頂出神。
那個沒妖精迷了心的老東西不念舊情,慈寧宮裡的老太婆不肯幫忙,福寧宮裡的皇後恨不得她兒子早點死,她還能做什麼呢?
第二日一早,懷擁美人的建隆帝還未起床,德喜就仗著膽子敲了敲房門,低聲稟道,“萬歲,攬月宮的蔣昭容……歿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