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繼續與智真道,“大師乃得到高僧,當然曉得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的玄妙。若不是我兒子假意投靠黑山打探敵情,又怎能有昨日的大勝?他雖沒擒住賊首賀青,但也捉住五名黑山叛將,功不可沒……”
度通一看師父低垂著雙眸默默波動佛珠,便知道他已經入定誦經了,便打斷了吹噓兒子如何如之何的金不換,“金將軍造坊家師,所為何故?”
金不換喝了盞茶才道,“我兒入黑山本為刺探黑山軍情,但定北軍不少人卻誤會我兒是真的投敵,真是氣煞人也……”
見他又巴拉巴拉沒完,度通更不耐煩了,“將軍來找我師父,究竟是為了什麼?”
金不換見智真垂眸不語,他身後這個比自己還瘦的度通一臉市儈,心裡也不高興了,沉下臉道,“老夫想請大師去帥帳,幫我兒金聽南說句公道話。”
智真轉動佛珠的手停了,度通也萬般不解,“將軍若覺得令郎有冤屈,自去找元帥申辯,我師父是出家人,豈知軍營事?”
金不換忽然老淚橫流,“若能有其他路可走,老夫哪還會打擾大師?他們都斷定我兒是投敵,我兒百口莫辯!可憐老夫被匈奴殘害五載才得歸大周,老母病妻儘歸黃土,金家隻剩聽南支撐門戶,若是聽南再出了事,讓老夫如何獨活?佛家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大師救救我兒可好?”
度通簡直無語了,“你想讓我師父跑去帥帳中,跟元帥和定北軍眾將士說你兒子沒有罪隻有功,是個忠心耿耿的將領?”
“度通師傅果然聰慧,一點即通!”金不換繼續賄賂智真,“烏元帥內心裡也是不想為難我兒的,但定北軍眾將士不肯給他遞這個梯子,老夫又不能出麵。所以老夫思來想去,隻能求助於大師了。若此事成,老夫絕不會忘記大師的。”
度通笑了,“昨夜晟王在時,將軍怎麼不去找晟王替貴公子說情?”
金不換的胡須抖了抖,晟王那性子,誰敢去找他說情。本來有點譜的事兒,讓他一攪和也就沒譜了,“老夫有傷在身,昨日回營後便睡下了,今日醒來時晟王已經帶兵走了。”
度通哦了一聲,智真張開能洞穿人心的雙眸,平靜問道,“老衲與金老將軍是初見,在濟縣時卻與金小將軍有過幾麵之緣,敢問老將軍,金小將軍可曾為他自己申辯?”
金不換啞然,若他兒子肯改口推脫,他又何必如此焦急!眼睜睜看著烏羽已經跟著晟王去了漠北立戰功,
“阿彌陀佛。”智真高誦佛號,然後又歸於平靜。
金不換沉下臉,“這麼說,這個舉手之勞的忙,大師是不打算幫麼?”
“老衲無能,請金老將軍另請高明。”智真道。
金不換冷聲道,“我金家在濟縣雖不及烏家,但也是金吾衛中數一數二的大戶。若大師幫了老夫這個忙,老夫自會感激不儘,重金相酬。”
金不換的意思得反過來聽——若是他們師徒不幫,那麼就要承擔得罪濟縣數一數二大戶人家的惡果。
度通被金不換逗樂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