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倆老太太和身後跟來看熱鬨的張氏和青柳,小暖忍不住一拍額頭。這些人是太閒了,所以組團來刷存在感嗎?
秦氏見到前婆婆皮氏,還是緊張又害怕,小草也扒住姐姐的腿不敢動。
“娘,氣勢,氣勢!”小暖提醒娘親。
秦氏立刻挺直身子,淡然地,直直地盯著皮氏,擺出自己的最強氣勢。她嘴慢腦子慢,但幫女兒鎮場子還是成的。
沒想到最先發難的不是前婆婆皮氏,而是親娘白氏。皮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逼問道,“嵐兒,你哪來的錢買田?”
“就是,你哪來的錢!二弟說你當了嫁妝首飾來買田?偏鬼呢!你那幾件首飾買的時候還不到二十貫!十幾年過去樣式都老了,還值個屁的錢!”大舅母張氏的刀片嘴緊跟著吹火。
皮氏皺了眉,雖大字不識幾個但她一向認為自己是斯文人,不喜歡有人在她麵前鬼呀屁地罵,不過看在她們今天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份兒上,皮氏勉強忍了,“秦嵐,你若缺錢跟老身講就是,自己拿算怎麼回事兒?不告而取就是偷,你這樣怎麼教得好倆孩子,你再這樣我就把孩子們帶回來養著!”
秦氏立時就急了,“我沒偷!”
“欸——”皮氏長歎一口氣,失望地望著秦氏,坐實了她偷錢買地的事兒,不再開口與她爭辯。
秦氏委屈地想哭。
“你說沒偷,那買地的錢哪來的?”白氏厲聲問道。
張氏眼珠子一轉,“大妹既然沒偷陳家的,錢是哪來的?我前幾天丟了二十五兩銀子,不會是小草過來玩時拿走了吧?我說咋哪也找不到呢!”
抱著姐姐的小草撅起嘴,“小草沒拿,大舅母根本就沒錢,上次你還翻小草兜裡的銅錢想買包子呢!”
這事兒她真乾過,張氏冷哼一聲不再開口,隻盯著六畝良田眼饞。
“你倒是講啊!錢總不能是大風刮來的吧!”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白氏急於把事情搞清楚回家,她覺得在這兒待著實在丟人,又罵女兒道,“現在眼直發呆裝個屁用!”
娘親發現她是發呆,秦氏更慌了。
“娘,告訴她們也沒事兒!”小暖捏了捏娘親的手。
秦氏得了小暖的話才開口,“我們自己賺回來的,剛才我和小暖去城裡賣了三個瓜,一個十兩,共三十兩,加上家裡的錢剛夠買田。”
“胡說!”白氏和楊氏二重唱,“你賣的是金瓜啊,一個十兩!”
“是從京城送來的瓜,就值十兩一個!”小暖冷笑,“你們沒去過京城沒見識而已。‘奶奶’到京城見識過,您說,十兩一個的瓜有沒有?”
就在驛館住了幾天,哪都沒去的皮氏見過才是怪事!不過這時候她咬牙也得撐著,皮氏煞有其事地點頭,“確實,京城好吃的瓜果動不動就幾兩幾十兩一個或一斤,比方我帶在路上吃的那個什麼,就二十多兩一斤,那果子叫什麼來著,青柳?”
低眉順眼的青柳咬咬牙,陳狀元窮得叮當響,粥都快喝不起了哪可能買二十多兩的瓜!不過她在禮部尚書家時倒見過不少大場麵,順嘴就編,“回老夫人,那是倭國的大櫻桃。不過京城最好的水果是聖上賞下來的,都是無價之寶,多少銀子都買不到的。”
圓了臉麵地皮氏趾高氣揚地看著秦氏,“你且說是什麼瓜,買給誰了?”
小暖根本就不想提起那家讓她栽麵兒的酒樓,“縣裡最大的酒樓,你們不信自己去問!”
“最大的酒樓,客來香?”人群裡有人問道。
提到這名字小暖就覺得難受,“我不識字,不曉得是不是。那瓜外婆也吃過,您說甜不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