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老夫人處用過素餐,大小吳氏和布氏帶著丫鬟婆子和幾個小暖還分不清誰是誰的女娃散去,老夫人又令徐媽媽帶展宏圖、小草和大黃去花園玩兒。屋內隻留她、秦氏、小暖和趙書彥商討正事。
人少了,秦氏反倒越發地緊張了,小暖悄悄握住娘親的手為她鼓勁兒。
秦氏看著閨女如花的小臉上的關心,鼓起十二分的勇氣坐直身板,不給閨女丟了架勢。她想著閨女教她的法子,暗暗深呼吸幾口氣,放空腦袋瓜想家裡養的雞,園子裡種的菜,田裡剛長出的苗,慢慢放鬆,嘴角也掛起恬靜的笑。
至於趙老夫人講什麼她不用費心去想,小暖拿主意就好,閨女除了做飯女紅,樣樣比她強。
待老夫人講完,小暖開口了,“老夫人”
趙老夫人抬手打斷她,“圖兒認了你娘為乾祖母,論輩你也該改口叫我一聲祖母了。”
小暖從善如流,“祖母,我教導圖兒沒問題,可應付您這些兒媳婦和孫媳婦,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我娘在這方麵也不擅長。”
趙老夫人看了眼笑得異常放鬆的秦氏,放低聲音道,“老身自有安排,絕不會讓她們擾到你們母女跟前。”
小暖點頭,“還有一句話,小暖也講在前麵。教導圖兒成才是十幾年的潛移默化的漫長過程,他身邊人的言傳身教尤為重要。我看圖兒的娘親似乎對我和我娘頗有看法,孩子內心都是向著娘親的,若是小吳夫人多在圖兒耳邊念叨幾回,隻怕圖兒也會對我心生抵觸,我再怎麼教也是徒然。”
“小暖妹妹言之有理。”趙書彥同樣放低了聲音讚同小暖的觀點。
趙老夫人長聲歎息,“事到如今,也便顧不得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了。圖兒的爹也就是的老身的二孫子毅清並非嫡出,乃是我兒醉酒之後做下的糊塗事,那丫鬟後來被老身指給我兒為妾,不想兒媳吳氏無德,待毅清落地後便害死了他的生母……”
小暖靜靜聽著,她不覺得吳氏容不下小妾就是無德,若自己處在吳氏的位置上,怕會直接將這借酒亂性的死男人的黃瓜拍斷,再一紙休書將他休了!不過遇到這種情況,大多成了親的婦人隻會將怒火撒在與丈夫有染的女人身上,而對自己的丈夫隻會含怒容忍。不止是大周,便是現代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子也大都如此,小暖沒教過男朋友沒結過婚,不曉得這是為什麼。
“老身將毅清入到兒媳名下,當做嫡子入了祖籍,親自撫養。毅清聰慧爭氣,從未辜負老身和他爹的期望。待他長大成|人議親之時,我兒媳三番五次地使手段,迫使老身和他爹不得不同意毅清娶吳氏的親侄女小吳氏入門。小吳氏性格懦弱無主見,吳氏圖的便是她好揉捏,毅清怕跟在這樣的娘親身邊誤了宏圖,便又將他送到老身身邊教養。孫媳婦也因此對老身多有不滿”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趙老夫人偏寵實為庶出的二孫子而非嫡出的長孫這件事,展家上下多有不滿,趙書彥也有耳聞。就算事到如今,他也不願插手展家內宅之事,隻默不作聲。
小暖更不熟悉大戶人家後院裡的彎彎道道,便笑道,“為娘的心思都會向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孰親孰疏為娘心中自會有一杆秤。小暖相信祖母定會想出妥善的法子處理好展大少爺和圖兒之間的矛盾的。”
現在展家的主要矛盾集中在名正言順繼承展家家產的富二代無能大少爺展毅能,和隻有六歲卻被趙老夫人寄予厚望的展宏圖兩人之間。解決不好這兩人的矛盾,展家不可能安生。
“老身本也是一籌莫展,但聽你這樣一講,卻有了些頭緒。”趙老夫人不再多言,轉身從小櫃裡取出合同和契紙,分彆遞給小暖和趙書彥,“書彥,小暖,你們看看這合同可有不妥之處,若是沒有咱們今日便把合同簽了,以免日常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