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掃了一眼桌上的《詩經》不禁笑了,讀過的人都知道《詩經》上生僻字極多,就算是識字的人不拿著字典也根本讀不下來,更何況她這個不怎麼太認識繁體字的人!
小暖才不管他打得什麼鬼主意,乾脆以不變應萬變,“不會。”
“信口雌黃!在山長堂上,你是如何說的?”陳祖謨怒了,麵對這娘仨,他就沒好受過。
小暖笑了,“就會那幾句,彆的不會。”
“......咳,咳!你個不孝女!”陳祖謨一咳嗽,牽動了肩頭的傷,疼得鑽心。
“上行下效,跟你學的。”不就是比人前人後的變臉功夫麼,誰不會!
正這時,馬得金在門簾外盯著綠蝶和大黃的雙重壓力,咳嗽了一聲,“老爺,雲清先生到了。”
陳祖謨臉上立刻有了喜意,坐起身,“先生現在何處?”
“先生想先去族學轉轉。”
青柳立刻進來扶著陳祖謨起身,俯身為他穿上鞋子。陳祖謨抬手,馬得金也立馬上前扶住。
“隨我去族學。”
“是!”
“好。”小暖也點了頭。
陳祖謨皺起眉,“你去做什麼,回去!”
小暖笑了,“爹爹叫我過來伺候,爹爹有事,我當然要跟著了。”
陳祖謨剛要開口罵,見青柳已挑起了門簾,簾外綠蝶和大黃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便及時閉了嘴,換了笑臉往外走。
院內院外的人見陳狀元出來了,立時一片稱讚問候,竟還有人鼓起了掌。陳祖謨笑容得體的點頭致謝,虛弱地由馬得金扶著,尾隨著一幫人直奔村南的族學。
小暖讓綠蝶先行回去告知娘親,她則跟著去看有沒有生意可做。
見族學門口栓著好幾匹駿馬,陳祖謨略驚,“除了先生,還有何人?”
馬得金回道,“還有先生的兩位好友,小人也不認得。”
雲清先生乃是京中鴻儒,他的好友定也是精華絕代的人物,陳祖謨大喜,若是能將這三人都留下來,陳家的族學在聲望上,必超濟縣縣學,成為才子彙聚之地!
我的族學,我的地方!
陳祖謨這般想著,都不用馬得金攙扶了,腳步匆匆地踏入族學的大門檻。
留在門口的馬得金暗道自家姑爺果然是書生,聽到雲清先生到了,疼都不顧了,這叫什麼來著?他抓抓腦袋,想不起來那個四字成語,隻得對著小暖笑道,“姑娘,裡邊請?”
小暖也笑著抬起胳膊,“馬大哥請。”
馬得金無語望天,自己是承平王府的侍衛,陳姑娘待他這麼親切有禮,合適嗎?
“馬大哥,這雲清先生是?“小暖好奇問道。
馬得金立刻挺直了腰杆,一臉榮耀地介紹道,“先生姓丁名中和字履善號雲清,乃京中名士,前朝的狀元,曾入過翰林院也曾入過國子監。”
小暖心中不由得響起豫劇《女駙馬》的經典唱段,暗自決定這麼有名的先生,一定要請到他們的茶宿居住!
“這麼厲害的先生,怎麼會跑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教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