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蕭遷的身子不由得一晃,“師爺沒有認錯?”
“小人絕無認錯之理。“陳祖謨曾來拜會樓知縣,師爺就陪在一旁,當日這人就站在陳祖謨身後,他看得清清楚楚。
金不換也皺起眉頭,低聲問道,“他所殺的乃是何人?”
“是今日剛被捉住的,意圖強搶陳狀元前妻的三名綁匪,這三人皆來自京城。”樓蕭遷低聲直點要害,今日剛把人關起來陳祖謨便派人來殺人滅口,其意甚明。
金不換此時隻後悔自己的刀太快,狗拿耗子,管什麼閒事!
見金不換不斷變換的表情,樓蕭遷立刻明了,輕咳一聲給師爺使顏色,“師爺再看看,是不是認錯了?”
老鼠須的師爺立刻心領神會,仗著膽子走近看了兩眼,趕忙道,“請將軍和大人恕罪,小人頭暈眼花,方才的確是認錯了,此匪小人也不認得。”
金不換僵硬的點頭,“此事乃屬樓大人分內之事,本將軍不便插手。本將軍還有要務,先行一步。”
“是!”
彼此確認過眼神,乃是同道中人。樓蕭遷和金不換都放心了,正要好說好散之際,卻聽路那頭馬蹄聲響起。
金不換暗道一聲,“不好!”
樓蕭遷轉身,隻見一名若天神般的白袍將軍騎馬踏月而來,臉上便帶了笑。來的既然是將領,那就是金不換的部下,還有啥好說的,“將軍慢走!”
走個屁!金不換暗罵一聲,快走兩步迎到馬前,拱手彎腰行禮,“三爺。”
這稱呼讓樓蕭遷愣了,被金不換稱作三爺的,莫不是那位京中來的神秘的督軍大人?怎會如此年輕?
馬上的嚴晟微微點頭,“將軍遲遲未至,嚴某不放心,特出來看看,發生了何事?”
金不換趕忙道,“不過是殺了名越獄的牢犯,不敢勞三爺久候,三爺請!”
嚴晟點頭,帶馬緩緩前行,樓蕭遷趕忙令人將死屍抬走,便在這時,跟在嚴晟身邊的木開大聲道,“慢著!”
金不換和樓蕭遷同時一哆嗦,便聽這小廝高聲叫道,“慢著!三爺,這人屬下認得,他是陳狀元的小廝,兩日前屬下還見這人替陳狀元跑腿辦事呢!金將軍認錯人了,這人可不是牢犯,不過這小廝穿著獄卒的衣裳作甚?”..
金不換冷汗直冒,“是末將眼拙。”
嚴晟拉住馬,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淡淡道,“樓大人。”
“卑職在!”樓蕭遷汗如雨下。
“速速將事查清。”
“是!”
嚴晟說完騎馬走了。
樓蕭遷低聲問身邊的金不換,“將軍?”
金不換皺眉甩袖而去,留下樓蕭遷獨自在秋風中瑟縮一陣,才命人將屍首抬下去,又問清牢中詳情,連夜與師爺秘議。
天方亮才才回府的金不換還未來得及換衣服,就見樓蕭遷的師爺竟等在院中,便一臉地不耐。無端被攪入這等齷齪事中,金不換現在隻覺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