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兒?”承平王生氣地揮圓了巴掌,最終也隻輕輕點在她豔若海棠的小臉上,“你知不知道,那兩個書生被爹派去保護陳祖謨的侍衛殺死在牢裡,侍衛又被金吾衛的大將軍金不換殺死在大街上,這件事還被三皇子撞了個正著!現在告你爹的狀子,現在怕已經到了刑部了,小事也成了大事!”
柴玉媛抬起眼角露出十分地狠厲,“這幫蠢貨,不過是兩個書生罷了,殺什麼?”
“就是你們這一對蠢貨,壞了爹的事!”承平王怒道,“鬨出這一出,爹辛苦安排你和陳祖謨去濟縣,還有何用!”
柴玉媛一聽婚事要生變故,趕忙跪爬到爹爹膝下,拉著他的衣袍搖啊搖的,“爹——玉媛知錯了,女兒再也不敢了——”
承平王皺起眉,這話他已聽女兒說了無數遍,能信才有鬼!但是看她這樣,還是不由得心軟了。
“這件事還有誰知情?”
柴玉媛見爹爹要幫她善後,喜上眉梢地道,“女兒身邊的一個心腹丫鬟和她的親兄,爹爹放心,他們絕不會透露消息。”
“隻有死人才不會透露消息!到你啟程之前,不要再出門給為父添亂,乖乖在家跟準備嫁妝!”
承平王又叫進管家,吩咐他去善後,然後請來自己的三個心腹幕僚商量對策。
還沒商量出個頭緒,管家便匆匆跑了來,“王爺,章平宇和蕭玉卿的家人昨日便不見了,下落不明!”
“什麼?”承平王驚得站起來,“壞了,壞了……”
一長臉長須的幕僚也覺得此事不妙,“中秋禦刺之變,聖上怒斬程侯爺滿門,王爺受了斥責,大皇子也因此被聖上所疑。緊接著三皇子在濟縣望江亭遇刺,矛頭又指向大皇子;這兩事餘波未定,現在又出了這樣容易讓禦史文官最為在意的事情,若是被他們抓住不放惹了聖上震怒的話,王爺怕是要不妙。”
“本王當然知道要不妙,所以才叫你們來商量對策,廢話少說,快想!”承平王最近諸事不順,煩躁得很。
又有一幕僚分析道,“王爺,中秋望江亭上,金不換將軍替三皇子擋箭,如今又主動出手擊殺王府侍衛,若說上次他是被三皇子算計,那這次?”
“若是又被算計,隻能說明他是個蠢貨!若沒有被算計,便是他被三皇子收買了!”承平王怒道,無論哪一種,都對大皇子極為不利。
那長臉長須的幕僚繼續道,“章平宇和蕭玉卿的家人應已在三皇子的掌控之下。三皇子城府頗深,若是想抓他的錯處難比登天。為今之計,隻能您主動跟三皇子交涉,看他怎樣才肯罷手了。”
有一八字眉老鼠眼的幕僚卻不覺得三皇子有多厲害,“三皇子去濟縣一為金吾衛,二為烏家。他去了四個月卻收效甚微,以此可見他之能也不過以訛傳訛,爾爾罷了。”
承平王皺眉思索了許久,終於長歎一聲,“三皇子之能,不容小窺。”
聖上四子,大皇子和二皇子風頭最盛,三皇子鮮少在人前露麵,低調得常讓人忘了他的存在,但他每次露麵,便要讓人出血割肉!
這也是眾人畏懼他的地方。
八月十五自己便被割了一回,這次又被割一刀,如此下去,身上肉再多也會被割得形銷骨立,承平王摸摸自己的肚子,真心覺得,肉疼!
“王爺,有線報說禦宴保護二皇子的侍衛乃是三皇子身邊的人,會不會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聯手了?”長須幕僚繼續道。
承平王搖頭,“皇子爭位,哪來的聯手一說,不過是誰利用誰罷了。上次那樣的機會被三皇子得知,他哪會不知道除去一個皇子比除掉一個侯爺合算得多。”承平王異常肯定,“若真是三皇子暗中相助了二皇子,那隻能說明他無意皇位。身為皇子居然無意於皇位?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