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一條條地請教完,天色真的很.小暖從三爺的邸報和解釋中得到了許多非常有價值的情報,很是感激地恭敬行禮,“多謝三爺不吝指教。”
嚴晟無聲地歎口氣,這丫頭書讀得比烏羽還差,成語沒一次用對過,“邸報雖說不是機密,但我這裡的詳儘邸報隻有三品以上官員才能翻閱,你抄的東西不許給旁人看。”
已經被解惑的小暖立刻把自己打的小抄遞到燈芯上點燃,看著它化作一團灰燼,“是日爰不懂規矩,三爺莫怪罪。”
其實她心裡有點犯嘀咕,方才三爺自己說她能抄的,怎麼現在又說不能給人看呢……
嚴晟滿意地點頭,“夜已深,回去歇了吧。你雖著男裝但畢竟是女子,出門在外行走與外人接觸,當避諱些才是。”
小暖更茫然了,不是他剛才還說自己男子不用避諱麼,怎麼轉眼又說自己是女子要避諱了?
嚴晟抬手咳嗽一聲,“去吧。日後若想看邸報,可到府中來尋我。”
小暖掙紮又猶豫,但還是彎腰道了聲,“是。”
待小丫頭走後,嚴晟敲著桌子,“去把綠蝶叫來。”
既然這小丫頭聽不懂,叫綠蝶來吩咐幾句便是。人心險惡,世上除了自己這樣能將她這樣身懷奇才的女子當男子同等對待,卻也難免有男人知她底細後不動歪心思。諸如趙書彥那樣的,還是離得遠一些才好。
嚴晟皺眉又想到如今世人多怪癖,莫說她是女子單她現在這副翩翩少年的模樣,也保不準有人會動歪心思!嚴晟皺起眉,考慮要不要再給她加人手護個周全。
不過這樣,似乎也不妥。
這小丫頭不是烏羽,好強得很……
綠蝶走後,嚴晟抬眸見角落裡的玄散表情詭異,便叫過來吩咐道,“你今晚回濟縣,讓薑先生從京中挑兩個得力的管事速到登州打理生意,回來時將本王的白虎鬥篷取來。”
玄散下巴瞬間掉了,好端端的,拿那囉嗦玩意兒作甚?這到明天出發時才幾個時辰,三爺讓他跑個來回麼?
嚴晟又寫了一封密信,叫進人吩咐道,“速將此信送到二皇子手中,不得有誤。”
旁邊的木開也有些不解了,不是兩個時辰前才給二皇子送了一封麼,怎麼轉手又來一封?難道這信跟剛在在房裡發了一晚上傻的那個丫頭有關?不能吧……
這次木開還真猜對了。
除掉薛瑞柯,拔掉益州城的眼線後,嚴晟本想便如此了了。不過見小暖那般在意承王府再加上前幾日柴玉媛的大膽妄為,再教訓教訓承平王讓他懂得什麼叫收斂也無不可。
嚴晟又翻開邸報,在幾條被他標了記號的奏議上推敲著。這次拔掉的益州眼線有大哥的也有四弟的,大哥那邊的算是傷筋動骨,但四弟卻隻傷了皮毛。
大周八十萬禁軍中的三支精銳,除了被父皇掌控的守衛京城的千牛衛外,京北的右金吾衛如今在烏家手裡,京南的左金吾衛在四弟的母族戴氏一組手中。他本想趁此機會動搖四弟母族,但效果並不理想。
濟縣城中武有他自己文有雲清先生、薑公瑾二位先生協助,嚴晟有把握在兩年之內拿下右金吾衛。若是再拿下左金吾衛,那麼他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嚴晟目光灼灼地站起來,自古得兵權者得天下,兵權並不僅僅是一兩枚虎符,而是將心。取將心,才是關鍵!
左金吾衛那邊戴氏一組根基深厚,動搖不易。本無良策的嚴晟剛給小暖解釋了一些看似白癡實則是旁觀者清的疑惑,已對如何破開左金吾衛營門有了些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