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這話一出口,莫說陳祖謨,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傻了。
“大黃,家裡交給你了。”
“汪!”
圍觀的村民立馬讓出一條路,小暖一夾馬肚子狂奔而去。綠蝶轉眼一掃,上前把陳家拉車的馬卸下來,抓韁繩跳上馬追過去。
從傾斜的車裡摔出來的,抱著藥箱子的老郎中被嶺嫂扶住。
被小暖這一通聽似大逆不道實大快人心的狂言激起豪情的嶺嫂也漲了氣勢,才不管躺在地上的是什麼人,她拎在手裡的又是什麼人,轉頭叫道,“大黃!”
被小暖嚴格訓練過不許見人血的大黃,狠狠低頭,一口咬在陳祖謨的胸前。
“啊——”陳祖謨慘叫。這一聲驚恐尤甚,陳家的族人拎著棍子就要衝上來,卻被躥到大黃身後手握長刀的嶺嫂擋住。
“我家姑娘說了,敢找事的,死傷無論,你們哪個先來試試?”九號鏢局的一等鏢師,可不是浪得虛名。
“不是我們想找事,實在是這狗,要咬死人啊!”族長陳二爺急的跳腳,卻也隻能聽著大黃撕咬衣裳的聲音和陳祖謨的慘叫聲。
大黃咬夠了,嶺嫂“哐當”一聲關上大門。提著燈籠圍觀的村裡人才湊上前看躺在地上被狗咬了的陳祖謨。
讓大家驚奇的是,他身上一塊皮都沒破,就是衣裳被撕爛了,露著白花花的胸脯。其他人能忍著,韓二胖則大笑出聲。
胸前冷颼颼的陳祖謨直勾勾地看著夜空,就在剛才,他以為大黃會把他的心掏出來吃了……他敢發誓,那畜生就是這麼想的!
兩個被揍的不輕的侍衛趕忙上前扶起自家姑爺,狼狽逃走。村裡人拎著燈籠交頭接耳地跟去看熱鬨。
夜色中,小暖一路狂奔到城門口,可城門還是關了。
她拉住馬回頭問綠蝶,“可能翻牆?”
“會。”
小暖轉馬頭,直奔西城牆外,“咱們從這裡進去。”
“是。”綠蝶拴好馬到城牆下剛掏出翻牆勾要扔上去,城牆上就有人舉著火把架起弓箭大喝道,“什麼人?”
綠蝶立刻帶著小暖會退十幾步。
小暖抬頭看到右金吾衛標誌性的褐紅色盔甲,才想起三爺讓金吾衛協廂軍保濟縣安寧的事。
右金吾衛在,小暖便不能翻牆了,她拱手大聲道,“在下有急事要見玄其將軍,麻煩軍爺跑一趟。”
她年紀小言不足信,便抬手取出一塊牌子,“在下奉上命而來,求見玄其將軍。”
知道玄其今日剛剛回城的守城軍不敢耽擱,“將令牌扔上來!“
綠蝶麵色坦然地接過九號鏢局燙金牌,穩穩扔到城牆上。
守城軍雖不知這是什麼令牌,但見令牌製得精致,想著跑一趟也無妨,貽誤軍機可是要殺頭的。小暖在城外焦急地等了一刻鐘,西城門便“吱呀”一聲開了,玄其騎馬出來。
小暖趕忙拱手煞有其事地道,“玄其將軍,在下有急事回稟。”
玄其帶著她進城聽明原委後,便低聲道,“某會吩咐守城衛,姑娘今夜拿著此令牌可進出城門,某還要嚴府等消息,禦醫一到立刻把他送到秦家村,小草怎麼樣?”
按說該把小草接到府中,可她現在不宜移動,也隻好冒險讓禦醫去秦家村了。
“我正要去為她請郎中。”小暖在城中一路縱馬狂奔,叩開長春觀的觀門,點名要見師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