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籮委屈得大哭,秦梅狠狠在她身上擰了一把,小丫頭立刻緊抿小嘴兒,不敢吭聲了。
“我要用金豆子玩彈珠,姨娘給我金豆子玩彈珠!”小草理直氣壯的。
秦梅臉色發青,“姐,你也不管管!”
“孩子還小,拿了珠子可不是彈著玩嗎。”秦氏愛憐得摸摸小閨女的腦袋,“娘讓人給你磨幾個石珠子玩啊,石頭的比金的好玩。”
“好——”小草靠在娘親身邊,乖巧得讓秦梅想把她撕巴了。
“娘快做好飯了,咱們過去吧。”
秦氏搖頭,“妹妹去,我昨天拜過年了。”
秦梅假裝驚訝,“娘燉白條魚放了不少蒜,我還以為是給姐燉的呢,咱們家就你號這口啊。那老大的兩條魚,可惜了的,老些錢呢……”
秦氏笑道,“那魚是我送過去的,不管是怎麼做怎麼吃,隻要沒扔了就不可惜。”
秦梅……
“姐不認娘,這是連爹也不認了嗎?”
秦氏淡淡道,“大年初一,不是拜年的正日子嗎?”
秦梅壓住一陣陣往上湧的火氣,轉頭問小暖,“我聽說你們還沒去給你爹拜年?就算你爹寬容不挑理,你們姐妹也不能不尊孝道。你娘不方便帶你們過去,我這做姨母的帶你們走一遭!”
小暖可不給她麵子,“若是陳家嬸子帶著,我們也就去了;姨母帶著我們還真怕被人挑理。”
秦梅一聽就哭了,“我好商好量地過來拜年,你們一個個的這是乾啥,誰還不要個臉了?你們以為我想去嗎,家裡的鋪子快開不下去了,大哥二哥親姐都不管,我不找姐夫還能找誰?”
“再這麼下去,我早晚受不住打,也得被休回來……”她一邊哭一邊看大姐。大姐心軟,不會不管她。
哪知秦氏低頭不吭聲,小暖卻冷臉送客了,“想找我爹你就快去,他身子不舒坦,吃完飯走了你可不到。”
秦梅見秦氏還不抬頭,真想撕破臉鬨個痛快,可丈夫又惦念著第一莊,她也隻能壓著,先帶劉籮去見陳祖謨,看不能不能求到銀子。
哪知陳祖謨聽說秦家人來探病,連門都沒開。秦梅在門外鬨了個大紅臉,逃回秦家後坐在老娘麵前嗚嗚地哭。
白氏狠狠罵著,“如今你爹娘的臉麵都不好使,你當自己多大臉呢!什麼人都敢往上貼!”
“女兒也不想啊,可家裡……”
“他們老劉家沒了你還不轉了?讓你一個女人回娘家丟人!”今天女婿沒跟回來拜年,秦三好相當的氣不順。想去年這會兒,他正被倆女婿陪著吃酒,何等的風光!
秦梅死死咬唇,才沒把在夫家受的天大委屈說出來。
“我爹中狀元後,我姨夫仗著狀元連襟的身份,賒賬收了他家雜貨鋪左右兩邊的鋪子。不過這一年生意沒做好,不止沒賺錢,年底連當初賒賬的錢也賠不上,隻能四處借錢還債。”小暖跟娘親說秦梅的處境,“我姨母當時擺的譜比姨夫還大,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夫家也沒臉。”
秦氏歎口氣,還是忍著沒說話,心裡一遍遍地叨念閨女教她的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說好用過晌午飯就去村南雪道玩的,但小草吃完就睡著了,小暖一個人去也沒意思,便在屋裡做著今年店鋪的發展規劃。
嶺嫂在門口轉了兩圈後,被小暖叫了進來。
嶺嫂小心翼翼地問,“姑娘去京城,村裡的展夫人母子和翠巧母女,您打算怎麼安置?”
宏圖母子有展老夫人去世前的布置,不會有生命之憂;翠巧母子隻要不出村也不會有事,但小暖見她這樣問,便笑道,“你有什麼好法子?”
嶺嫂不好意思地道,“奴婢的兒子王涵昊今年十八歲,在崆峒派習武十載,如今學成下山了。奴婢把他帶過來,給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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