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不愛出門的娘是咋知道知縣夫人要擺菊花宴的?還大牌到想去轉悠就能去轉悠了?
“娘怎麼說也是有了兩個大莊子的人了,樓夫人前天讓人給娘送了帖子來,當時你不在家,娘忘了跟你說。”秦氏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去年的她哪裡想得到,有朝一日知縣夫人擺宴會寫帖子請她呢。
“娘為什麼想去?”小暖心裡明白,樓夫人給娘送帖子,看得不是兩個大莊子的麵子,而是三爺的麵子。
秦氏當然不會說是去給小暖挑女婿,隻道,“娘沒見過那樣的場麵,想去開開眼……”
“好。”娘想去開眼,小暖當然不會反對,隻是覺得這開眼的場麵小了些。
才是個知縣夫人的宴會而已,以後她把三爺招進來,知縣夫人都不夠格跟娘說話的……
自己怎麼這麼不知羞呢……小暖捂住小臉,傻傻的笑了。
秦氏見女兒這一臉小女兒懷春的模樣,以為她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也跟著嗬嗬地笑。
雖說小暖不會出手阻攔渣爹和柴玉媛折騰熏肉作坊,但小暖也沒有放著不管,派了人去打聽消息,時刻關注這作坊的動向。
但是渣爹這次做事很小心,除了陳忠有一次在一家客棧裡跟源水作坊的管事見了一麵外,小暖派去的人都沒有發現源水作坊的管事跟柴玉媛或陳祖謨有更多聯係。
他們就這麼放心把作坊交給彆人管著,這管作坊的人是誰派來的?小暖也親眼見了那個管事,一看就知道她爹沒有這種能人,不是她爹的,那是誰的呢?
小暖揉揉小下巴,柴梓讓還是柴梓裡,還是——大皇子?
小暖皺著眉頭站起來,從最近幾期的邸報上看,大皇子和四皇子最近非常安生,按時上下朝,按時進宮給太後和皇後請安,建隆帝雖然沒誇獎,但也交了不大不小的差事給他們辦,顯然是過了風頭了。
四皇子一向小心謹慎,小暖看不出什麼。但喜歡逞強鬥狠的大皇子這麼安生,就像在憋大招了……
看來,這件事兒還真的寫封信給三爺說一說,讓他心裡有個數。
小暖提起筆給三爺寫信,幾句說完正事後,又紅撲撲地寫了幾句想他念他的酸話後,收筆看了一遍,可怎麼看怎麼彆扭。
因為她的字,還是醜得拿不出手。
再看看旁邊掛著一溜十幾根毛筆的妹妹的書桌上放著的大字,小暖深深受到了打擊——小草的字在雲清先生手把手地教導下,進步飛快。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來,妹妹寫得比自己寫得好多了。
要不要找妹妹替自己抄一遍?小暖鬱悶地把紙疊好,出院門大吼道,“大黃!”
這一聲震飛無數家雀,田裡乾活的眾人也抬起頭,他們好像從姑娘這一聲裡,聽出了鬱悶?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敢招惹姑娘?
又要揍人了麼?
大黃的回應在第一莊外響起,也就是京城幾息後,這廝就站在小暖麵前搖尾巴了。小暖拍拍它的頭,“前兩天跟你去山裡抓了一串兔子的那個人,在不在樹林裡?”
“汪!”
“去把他叫下來,我找他有點事兒。”
跟在小暖身後的綠蝶很想說自己一聲呼哨就能確定玄咎在哪裡,不過還是乖乖在後邊跟著,姑娘生氣的時候,還是老實呆著得好。
小暖跟著大黃走到第一莊南邊的山坡上,大黃提鼻子聞了聞,入林十幾丈後站在一塊大石頭下,“汪!”
大石頭上曬太陽的玄咎吐了草穗,乖乖跳下來,看著大黃咧著的嘴角,玄咎真是一點脾氣也沒有,“姑娘有何吩咐?”
“麻煩你將這封信交給玄其大哥,讓他儘快送到三爺手中。”小暖也不廢話,直接吩咐道玄咎立刻雙手接了,“姑娘放心,這封信五日之內,定能安全送到三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