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昌郡王點到的小暖,依舊低眉順眼地站在三爺身後,沒有任何表示。不是她不想表示,而是木黛本來就是這種木訥少語的性子,所以她不能有所表示。
三爺頭也不回,“這是在我府裡打掃書房的,大哥應見過。”
長成這個模樣,他就算見過也記不住啊。柴嚴昌再認真掃了一眼跟在老三身後的豆芽菜苦瓜臉,暗自奇怪老三怎麼會突然帶個丫鬟出來。
不過看老三也沒給他解釋的意思,奉旨來道歉的柴嚴昌也不多問,隻隨慢慢往裡走。看著自己曾經的地盤被老三弄得亂七八糟,柴嚴昌心裡想當的窩火。
暗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老三不過是一時得勢罷了,他早晚會把這個仇報回來!因想讓軍營裡的人知道他還好好的沒有垮掉,柴嚴昌麵帶笑意,步伐穩健,一點也不著急。
跟在三爺身後的小暖也注意力全開,木然的小臉在一個又一個的兵將身上掃過,尋找看起來與旁人不同的臉和氣場。
而此時的三爺,刻意擋在小暖身前,專心與柴嚴昌閒聊,讓他無暇顧及旁人。待收到玄散的提示後,三爺腳步站定,目光在物料房倉庫破損的門上掃過,才問旁邊跟隨的高衝,“為何此處還未修繕?”
高衝慚愧,“末將昨天就吩咐了……”
立刻有個軍曹站出來,單膝點地回話,“回王爺、將軍,昨日剛換的門又被弄破了,所以還未來得及修繕。”
“這裡邊存放的是什麼?”三爺問道。
“草料和馬鐵。”軍曹朗聲道。
這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柴嚴昌抬眸望去,三爺擰眉,“門是怎麼破的?”
“許是……讓風刮的……”這軍曹聲音小地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胡話!三爺沉下臉,“查!”
“是!”三爺的侍衛立刻站出一人,留在此處。
這一路下去,見老三六次停下詢問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柴嚴昌不耐煩了,“三弟果然勤勉,事無巨細都要過問一番。”
三爺隨口答道,“父皇吩咐的差事,小弟隻擔心做不好,不怕繁瑣。”
柴嚴昌……
老三這是欺負他要被那個老不死的關起來,沒有差事做是不?氣死他了!
待進了大廳後,兩人留在廳中說話,小暖則快步進了旁邊的小屋子。
柴嚴昌吃了一盞茶,對宮中那場讓他敗北的刺殺隻字不提,隻說著接下來要教兒子讀什麼書。這樣閒扯了半日也不見老三的醜丫鬟出來,柴嚴昌起身告辭,三爺也沒留他,隻是命人送行。
木刑和玄其立刻出列,送柴嚴昌出去。
沒了晟王和高衝在身邊,柴嚴昌走得更慢了。他一邊四處查看著,一邊與玄其閒話,打聽老三的動向,玄其是出了名的老實守規矩,主子不讓說的,他一個字也不說,是以柴嚴昌問了半天,也隻得了些毫無價值的消息。
一同出來的木刑則專心致誌地跟在柴嚴昌,四處搜羅軍營中的老鼠屎。這一圈下來,他也鎖定了五人,皆是身居要務的副將或軍曹,一一查明軍務和姓名,送到三爺麵前。
“這個趙書鐸……”木刑對其他人沒有意見,但是對三爺指出的叫趙書鐸的管馬軍曹有點疑問,“三爺您覺得他哪裡不對?”
趙書鐸?小暖覺得這名字怎得如此耳熟……
好像趙書彥在京中當官的二叔家的兒子,就叫趙書鐸吧?
木刑不曉得跟在三爺身邊的木黛是小暖假扮的,更不知人是小暖指出的,隻以為是三爺察覺的。三爺也未點破,“隻是看著他鬼祟,你仔細查一查,不可冤枉好人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彆有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