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回頭見鄧進忠臉上的胖肉在哆嗦,關心道,“公公,您這是怎麼了?若是有為難的事就講出來,咱大夥一塊想主意。”
小草和大黃也扭頭看鄧進忠。
對著這麼三張臉,鄧進忠能說啥!他鬱悶道,“沒什麼,灑家肚子餓了就這樣,姑娘彆怪罪。”
“小草也餓了呢。”小草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公公,小草陪您去三爺的莊子吃瓜果,咋樣?”
鄧進忠臉上的肉又抖了抖,晟王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小草能去,他可不敢,“灑家想吃肉!”
小暖笑道,“五香鹵雞爪一直給您燉著呢。春花,去端一盤過來。”
“汪!”
“大黃的骨頭也拿一根過來。”
“是。”
鄧進忠剛舒坦的臉,立刻又難看了。
跟著小暖回房後,賀風露幾番欲言又止。她想問姑娘為何不去琴鳴山,明明可以去見師傅的……
小暖見她這樣,安慰道,“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你的著急是做給鄧進忠看的,但心裡不能急,心急就會不穩,心不穩就會出馬腳,明白嗎?”
賀風露是師門派過來的高手中最有道家風範的一個,不過事關她的師傅,所以近日來她是最沉不住氣的一個。
賀風露慚愧,凝神靜氣道,“是。小師姑,咱今夜……”
小暖搖頭,“今夜當然是安心睡覺。”
這一夜,琴鳴山有重兵把守,彆說人影,連夜貓子都沒出現一隻,封江兆優哉遊哉地坐在山巔喝了一夜的風。
第二日,心浮氣躁的鄧進忠頂著黑眼圈出現在主院裡,華嬪關懷道,“鄧公公睡得不安穩?”
鄧進忠胡亂點頭,“許是昨日吃多了。”
秦氏立刻道,“禾風,快去把華郎中請過來幫鄧公公請脈。”
“灑家無事。”鄧進忠站起身,“灑家到外邊走走,消食。”
待他出去後,秦氏不安地看著小暖,鄧進忠這是咋了,莊子裡什麼人什麼事兒惹了他不痛快?
心知肚明的小暖給娘親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與準婆婆商量道,“娘娘,您看今天的天氣如何?”
華嬪點頭,“尚可。”
“那娘娘在田邊的涼棚內作畫成嗎?小暖命人搭上紗帳,既可防蚊蟲,又能隔絕外人的視線。”華嬪是建隆帝的妃子,不能拋頭露麵,在外邊做畫也得做足準備。
華嬪輕輕點頭,“勞你費心了。青信,你且去準備著。”
被誇獎的小暖笑得一臉燦爛,“娘娘做畫時,田裡該如何安排?”
華嬪道,“往日如何,今日便如何。”
本來打算下田的秦氏立刻消了下田的念頭,這張畫是做給聖上看的,她可不想出現在畫裡,小草更樂意守在娘娘身邊學畫。
於是,小暖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地站在華嬪身邊當拉拉隊,大黃守著胖兔子阿寶在外邊吃草。
隔著紗帳,小暖看著在田埂道上來回“消食”的鄧進忠,慢慢翹起嘴角。
這老太監沉不住氣了。
小暖認真分析了玄邇給她的資料,又結合這幾日的觀察,得出一個結論:鄧進忠雖然是建隆帝的得力心腹,但是他被建隆帝養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