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蹙起雙眉。
怪不得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了。
她體內的靈力，已如消失了一般，無法探知。
為了幫顧違解決問題，她竟能犧牲一身的靈力和修為。
“他做了什麼，能讓你這樣為他。”宋祈明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中的力氣。
“他什麼都沒有做。”她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手臂往回縮了縮，“你放開手說話。”
“什麼都沒做，你就為顧違做到如此地步。”他冷笑一聲，險些蓄力扭斷她的手腕。
對於其他的人，紀折辰便能全身心的付出，可她卻獨獨給了他縛心術。
明明他們都是她的“徒弟”。
起初他隻是覺得她偏心唐辭，卻不想，她是偏心所有人，僅苛待他一人而已。
思及此，宋祈明五指齊齊鬆了力，提劍走出門外。
在他走掉的那一刻，紀折辰恍惚間看見，宋祈明的身上閃現著什麼光芒。
那是……她同他建立起的親密值。
她遽然起身，本能的追出去了兩步，看見了一行字。
親密值：-20
紀折辰：“？”
負……負數？
她甚至都沒有再罰他，親密值這就負數了？
想不到親密值也會出現負數，紀折辰因此大受打擊，遂在夜深人靜之時——
敲響了唐辭的房門。
唐辭走過來開門，見到她的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沒有尋死，你來做什麼。”
還站在門外的紀折辰：“……”
她原來這麼不招人喜歡的嗎。
“我來是想問你……”她一步踏進去，問題信手拈來，“若是你我約定的時期一過，你還是會第一時間選擇尋死嗎？”
他略微無奈的瞥了她一眼，將門關上。
“會。”
“即便知道不能成功，也要去嘗試？”她反問道。
“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他的態度堅決，不容她反駁。
她坐在左手邊的椅子上，眯起眼睛盯著他，像是要將他盯出個洞來。
為何唐辭的身上沒有顯示親密值？
莫非是要達到什麼條件，才能讓她看到嗎。
唐辭不以為然的望過來，神情依舊空洞。
“你的眼睛怎麼了。”
他的眼睛猶如憂鬱的墨色海水，每一次掀起巨大的波瀾，都是為了能夠走向枯竭。
而他是沉在漩渦中心的一抹月光，無論她如何伸手去撈，都無法帶他上岸。
“有點困了而已，不礙事。”她邊說邊揉了揉眼睛，掩唇打了個哈欠，“你是一直都沒有睡覺嗎，還是被我吵起來的。”
“我睡不著。”他側臥在床邊，雙眼似沒有歸處一般，凝視著這片無窮無儘的黑暗，“我以為你也是。”
“其實我也睡不著。”她順勢接住他的話。
“你剛才還說自己困了。”他微不可察的用餘光掃到她。
“是啊，都已經困了還睡不著，這才折磨。”她歎了口氣，手拄著頭閉上眼睛，“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打算在這裡再和你聊一會兒天。”
唐辭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