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溪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和老媽吵起來:“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就掛了。”
祁女士不讓她掛:“我還沒說完。你這次回來了,你二伯要怎麼罰你,你都不許頂嘴!他要是讓你下跪道個歉,或者是罵你兩句,你就當沒聽到,心甘情願地接受懲罰就行了,他也不好真的做得那麼絕情。”
“二伯是那種會考慮彆人看法,就改變自己做法的人嗎?”張悅溪真的生氣了,“而且,老媽,今天我的話就放在這裡了,我不打覺得族裡的規矩是對的,即使回去了,我也不打算犧牲自己的尊嚴去認錯。”
“你這孩子!”祁女士急了。
張悅溪聽到有人敲門,大概是傅鴻熙。
為了避免讓祁女士知道自己離職的事,張悅溪以要工作為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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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門外是傅鴻熙,他身後站著宗浩南。
他們倆今天竟然都有空。
宗浩南開玩笑:“阿月,你搬房子為什麼都不叫人?是不是沒有把我當朋友啊。”
張悅溪也和他開玩笑,指著一大堆要扔的東西:“都是給你準備的,夠把你當朋友了吧。”
傅鴻熙和宗浩南做起事來乾脆利落,不到一個小時,家裡的東西都清理乾淨了,張悅溪頭一次發現自己在做事當中竟然插不上手。
果然,人還是需要彆人幫忙的。
如果是張悅溪自己一個人,至少也需要大半天才能搬走這些廢物。
為了感謝兩位的幫忙,三個人中午去吃了頓大餐。
張悅溪感激兩位:“以後有需要的地方,隻要能辦到的,在下一定義不容辭。”
“不就幫忙搬個家嘛,小事小事。”宗浩南夾上一大塊肉,吃得開心,“阿月你之前還救了我們的命呢。”
嘿嘿,他記得可清楚了,還不止一次呢。
吃完飯,張悅溪回家繼續打掃,等待房東過來收房。傅鴻熙和宗浩南因為緊急事務,飯都沒吃完,走人了。
房東沒有為難,收房也很順利。
張悅溪到現在實在太累,直接請人給她從頭到尾盯行李貨運,一直幫她搬到1906堡壘的彆墅三樓。
雖然說這樣會花不少星幣,但是錢賺了本來就是為了花出去讓自己舒服點的。
所以張悅溪自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手頭拮據是真,但該花的錢,她也不糾結。
她乘坐航班到達1906堡壘的彆墅,沒多久,行李也送到了門口,全程不需要費力。
就是這兩天她實在太累,於是行李都堆在了三樓的客廳裡。
等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把東西整理到房間中。整理的過程中,她才想到床底下那個紙箱子,裡麵的東西,或許應該找個機會交給傅鴻熙。
所有東西都整理完畢,張悅溪累得沒什麼力氣了,但還是自己做了點吃的,再上床去休息。
最終還是決定休息一晚上再回老家。
回家就是一場硬仗,她必須要好好養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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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悅溪回到家,家裡除了老媽,竟然還有許多人。
大伯父、二伯父都來了,還有族裡輩分比較高的幾個,後麵站著幾個小輩。
二伯父坐在家裡的飯桌旁邊。
老媽站在他對麵。
二伯父不知道說了什麼難聽的話,老媽麵紅耳赤的,兩隻手捏在一起,啞口無言的樣子,就像是被羞辱的學生,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竟然有人到家裡來撒野了!
張悅溪心中的怒火立刻竄老高。
她把行李袋直接扔在門口,歪著頭慢慢走進來,嘴唇抿緊,兩眼盯著二伯父:“怎麼回事?”
二伯父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眼風冷冷地掃過她。
老媽祁女士卻不爭氣,一看到女兒回來,就滿臉高興地過來,拉著女兒的胳膊,讓她給二伯道歉:“你給你二伯好好說說,你不懂事,不小心的,以後再也不會了。”
張悅溪站著沒動。
旁邊幾個長輩看這氣氛尷尬,趕緊幫忙說話,大概意思是,你二伯父大人有大量,這件事可大可小,你好好給你二伯道個歉,隻要以後不再犯,這件事就過去了。
張悅溪認得這幾個長輩,他們自己也在外麵偷偷給人看風水,其中一個長輩,就是在1906的東十字街,據說生意挺好的。
現在的情況是,所有人,包括被說得顏麵無光的老媽,都讓她道歉,想要趕緊把這個事揭過去,再加上二伯也確實沒有提什麼過分要求,於是,在老媽把茶水塞到自己手裡時,張悅溪腦子裡理智是占了上風的,她低頭彎腰,把茶遞給二伯麵前,僵硬地道:“二伯,請喝茶。”
二伯手裡一直搖著一把扇子,這個時候臉上橫肉如同死了的蒼蠅,半天不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