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予添轉而對溫衍道:“我和瑤瑤之間有點兒私事。”
“哦?”溫衍的語氣聽不出半分端倪,他將臂彎上的一件鬥篷順勢給蘇沐瑤披上,並溫聲對她說:“這會兒外頭冷,瑤兒怎麼穿這樣少就出來了?”
蘇沐瑤肩膀一顫,本是想繞了開去,誰曾想,溫衍的速度更快!
他將鬥篷牢牢地披在了她的身上,她那一句“不必勞煩殿下掛心”的言辭還沒說出,就聽見溫衍又直接道了聲:“太陽還沒出來,這會兒天很冷,堪比隆冬。你若是凍壞了我會心疼不說,就連父皇都會怪罪我照顧太子妃不周。”
蘇沐瑤一愣,頓覺可笑,她耐著性子,好心提醒他:“殿下,皇上還沒有指婚,我尚不是你的太子妃,請不要把這頭銜隨意扣在我身上。也許,‘太子妃’這一稱號最終花落誰家,都還不知道呢!”
溫衍不慌不忙地正在對著她,強行將鬥篷上的係帶給她係上,口中依然是不鹹不淡的語氣:“瑤兒聰穎,應當聽說過‘君無戲言’這句話。父皇既然已下了口諭,便不會再做更改。說一不二,是我們溫家天下的訓言。”
蘇沐瑤隻覺得自己眉心一跳,心裡頭一股子不悅浮了上來。
“對了,杜予添,你剛才說是有私事要對瑤兒說?”溫衍正視著杜予添,淡聲道。
“是。”杜予添遲疑了一瞬,方才道。
“是什麼事?”溫衍直接說:“我與瑤兒之間沒有什麼秘密,你但說無妨。”
蘇沐瑤的嘴角扯出一抹輕蔑的笑:“殿下你高高在上,日理萬機,我的私事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其實,這會兒杜予添也已看明白了眼前兩人那一進一退的小動作,也已明白了蘇沐瑤的心意,可溫衍剛才口中所說的言辭,也讓他冷靜了幾分。
為了不在這個節骨眼上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杜予添深覺這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刻。
於是,他隻能話鋒一轉,道:“我是有些私事要對瑤瑤說,不過,這些事兒殿下你昨夜已經知道了。”
蘇沐瑤心頭一沉,天邊緩緩而起的淩晨日光照亮了三人的身影。
隻聽見杜予添說:“我本想著,把塔城那邊發現的一些蹊蹺事兒告訴瑤瑤的,我覺得,她有權知道一些真相。”
這麼一說,溫衍便恍然大悟,他點了點頭,淡淡一聲:“不錯。”
蘇沐瑤微怔,眼前頓覺明亮了起來:“有凶手的消息了?”
“不,還沒有。”杜予添將自個兒先前對溫衍說的現狀,都跟蘇沐瑤說了:“這三年,我一直在塔城那邊找線索。雖沒頭緒,但塔城內的一些殘骸裡,倒是發現了一些蹊蹺。”
“什麼蹊蹺?”蘇沐瑤說著,他們三人向著林地方向走去。
“燒毀的住宅處,發現有很多尚未燃儘的爆竹殼兒。若是隻有一兩家,那倒無妨。可我發現,至少有五成住家的後院前宅,都有這個。”杜予添沉思道:“我想起你當時說過的,大火燃起的時候,能聽見城內出現了爆裂之聲。”
蘇沐瑤的心頓時被捏緊了:“是。但那爆裂聲,似乎要比尋常炮竹聲還要大上幾成。”
溫衍點了點頭,說:“但如果那爆竹是在烈火中被點燃,而烈火中,又有熱油,那性質就全然不同了。”
杜予添接著道:“更何況,我發現的也隻是殘存的爆竹殼兒,恐怕,在城火四起的時候,裡麵所存在的,不僅是爆竹這麼簡單的事兒了。而且,我還專門請了潛火軍的人來瞧了,他們說,應該是有熱油存在過的痕跡。”
“所以,這場城火是人為陷害,已是既定的事實了?”蘇沐瑤問道,轉而她卻又想起前世皇上對這塔城火案,最終卻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