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瑤轉而離開保和殿,向著禦花園的方向走去。
初冬的凜風夾雜著昏沉的日頭,天地之間,一絲溫暖也無的氣候,倒是能讓她的思緒清晰了許多。
眼下的一切雖然都按前世的軌跡在走,但還是有那麼一些不一樣的。
比如,剛才她當著眾人的麵,爭取到了聚集眾兵將,在她府上吊唁一事。
這就是明目張膽地可以和眾兵將們議事的好機會。
一個現有的敗勢棋子,看看如何能走出一條峰回路轉的殺戮的棋局。
更何況,杜弦的染指,尤澈的謎題,這一切,都比前世多了很多籌碼。
若是再加上太子妃手中可握有的權利,蘇沐瑤堅信,這一世,她的勝算要比前世大上許多。
……
蘇沐瑤就這麼一路向著禦花園的方向走去,長長的宮道,越發清晰的思緒,讓她心頭的希冀也越發敞亮了起來。
卻在她剛剛踏進禦花園的絳雪軒時,身後傳來一陣堅定且沉穩的腳步聲。
蘇沐瑤本以為是來往的行路侍衛或太監,誰曾想,她這麼冷眸回神一瞧,不由得心神凝結,怔住了。
是杜予添。
紅牆黛瓦,茂林修竹。
杜予添一身玄色戎裝,就這麼站立在朔風漸緊的日光下。
蘇沐瑤再一次麵對他,雖然隻是相隔了短短的幾天,可今非昔比,兩人之間卻是有了最深最遙不可及的距離。
想到前些天在獵場的太子行宮裡,她得知杜弦染指塔城火案之後,那一夜,是她整個信念和希望全數崩塌的夜。
杜予添,還是那個站在原地願意等她,守護她的予哥哥。
卻因為現實,他已不再是她的希望了。
蘇沐瑤的臉上揚起了最明媚的笑:“杜予添。”
簡單的三個字,仿若無窮的力量,瞬間讓杜予添擁有了莫大的勇氣。
他踏著將軍慣有的堅定步伐,闊步走向她。
卻也最終止步於她麵前的三五步遠,他似是隱忍著莫大的情緒,開口道:“瑤瑤。”
聲音嘶啞且煎熬。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是最尖銳的利器,瞬間戳破了蘇沐瑤心底好不容易對他建立起的心牆。
她害怕自己崩潰,害怕得不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可她臉上的笑意不減,臉色卻是慘白了幾分:“剛才在大殿裡,怎麼沒見著你?皇上不是宴請了所有兵將的嗎?我還見到了杜伯伯。”
“那種場合,我不想去。”
蘇沐瑤一愣,哪種場合?
見蘇沐瑤一臉茫然,杜予添又補充了一句:“我怕當著眾兵將的麵,溫衍又要對你……”
此言既出,蘇沐瑤慘白的小臉兒頓時透紅了起來。
原來,他是在介意獵場行宮的正殿裡,皇上指婚下達之後,溫衍當著眾人的麵親了她。
怪不得,自指婚之後,她就再也不曾見到他了。
似是為了緩和兩人之間話題的尷尬,杜予添轉而道:“雖然大殿我沒進去,但是,我在殿外守著呢!大宴開始前,溫衍跟我說,為了避免等會兒大宴上出事,讓我帶領兵將做防守。”
這麼一說,蘇沐瑤方才明白,她點了點頭,道:“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