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委婉拒絕一個過分熱情的人,對舒尋來說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
不過這些她都沒跟其他人說過,包括沈露歡。
對方並沒有惡意,隻是好心過了頭,她不想在背地裡嚼人舌根。
“他......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宋澤桉和她對視片刻,“在我們分手後。”
“我們”兩個字被刻意加重,莊揚就像是與他們無關的外人一樣。
舒尋那段時間斷了和所有人的聯係,包括舒意,壓根就找不到她,莊揚更不可能見到她的麵。
要說莊揚說過什麼的話,他倒沒少在自己麵前說宋澤桉的不是。
雖然是比較隱晦的用詞,但舒尋還是能聽出來他在抹黑宋澤桉,也因此,她對莊揚的印象一落千丈。
記得她和宋澤桉剛在一起的時候,莊揚曾經一臉八卦地告訴她,他看見宋澤桉帶著兩個女生去酒店開房。
可宋澤桉那天晚上,明明和她在海邊呆了一晚上。
舒尋不覺得自己這戀愛談得有多低調,宋澤桉到哪去都要拉著她的手,基本上跟所有人宣布了她女朋友的身份,可莊揚卻好像不知道的樣子。
“他是我男朋友。”
舒尋說話時帶著怒氣,“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莫須有的謠言了。”
在那之後,莊揚的確沒再說過什麼了,但舒尋覺得這人品行不端,主動減少了和他的聯係。
直到他工作調來九溪後,在沈露歡的牽線搭橋下,兩人關係才算緩和了一些。
宋澤桉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沒有。”
舒尋蹙起眉頭,問道:“你知道他經常說你壞話?”
她沒和宋澤桉說過這些事情。
主要是覺得沒必要讓兩人已經成為危樓的關係徹底崩塌。
話劇表演時間逐漸逼近,莊揚負責舞台調度和燈光設計,從頭到尾一直跟著彩排,是小組中不可或缺的成員,她還不想麵臨臨陣換人這一危難性的問題。
“我猜的。”
宋澤桉忽然笑了起來,“因為他看上去就像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
“卑鄙無恥,就會搞些不入流的小動作。”
積怨這麼深。
舒尋萬分慶幸,當年那場話劇可以順利演出成功。
畢業大戲不算學分,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學生留下一段不留遺憾的畢業記憶。
鮮花、掌聲還有不斷變幻的演出燈光,每每想起時,舒尋都會再度回想起那時的激動與興奮。
全身血液在一瞬間沸騰起來,順著經絡將身體各處神經充分調動,她在那刻,像是成為了與舞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與它榮耀與共。
“開了花店,劇本還在寫嗎?”
宋澤桉側臉看了舒尋一眼,狀似無意地問了句,“畢業那會,不是說會寫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不光寫了。
你演的那部《病灶》就是出自於她手。
隻不過,舒尋一點都不想讓宋澤桉知道這件事。
因為那裡,藏著她的小秘密。
在知道主演定了宋澤桉的一瞬間,舒尋就決定將自己的馬甲捂死,堅決不能讓宋澤桉發現。
她搖搖頭,“沒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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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澤桉住的房間跟客房有些不一樣。
與其說是客房,不如說是用來自住的。
從裝修到家具,無一不是精心裝潢過的。
舒尋想起沈露歡說起過的討厭鬼,問道:“你和這兒的老板很熟嗎?”<